订婚仪式结束,见沈知云在娘家席说话,几个沈家的亲戚赶紧过来,不住地道喜。
不外乎是知云找了个好归宿,沈家能光耀门楣,跟着一起沾光之类。
道喜之余,不忘再踩上沈南烟两脚,别人家或许不清楚,可沈家人都知道,沈南烟和贺家珍母女的关系,从很多年前已经水火不容。
“我刚听知云说,季总给了八百多万的聘礼,季总出手就是阔绰,这么多钱,我们一辈子都没见过。”
“是啊,知云有本事,找了这么好的归宿,南烟这个当姐姐的,总不好落后啊。”
“南烟才刚从里面出来没多久,应该不会这么快结婚吧……”
几个亲戚围在他们周围,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忍不住嘲笑。
沈南烟不气不燥,观马灯一样看着四周的人,缓缓开口:“我就想着,我自己的事都没怎么上心,你们倒是挺关心我,各个比我还上心。”
“我们的事,还是由我来说吧。”白曜辰终于开口,他自踏入新皇,除了和沈南烟说了两句话,和外人还从未说一句。
结婚大事,就算是在沈家这边,由白曜辰来说,才最合适:“我和南烟也有了结婚的打算,不管你们是否拿南烟当自家人,出于礼貌,我还是要和你们说一声。”
语毕,他拉住沈南烟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样子甚是亲密:“至于聘礼和婚礼,我还没有想好,季总出手大方,我这也不好委屈了南烟,钱多钱少都是个数字,我想着给南烟一些特别的。”
沈家亲戚听后大笑:“我看是掏不起聘礼钱吧,嗨,聘礼这事,主要也得看个人能耐,能耐大多给,能耐小少给。”
“再有也得看女方,我们知云是沈家小姐,品性纯良又落落大方,季总是季风总裁,门当户对,南烟再怎么说,总归有了前科,底子不干净,你又没有季总的本事,聘礼少不丢人。”
沈知云听后只觉得大快人心,立刻拉住说话的亲戚,娇嗔道:“哎呀姑姑,你这么说,姐多没面子,虽然说的是实话,当着这么多亲戚,不好让姐下来台啊。”
“你姑姑说的对。”贺家珍说完,得意地看向沈南烟:“南烟,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可你是被赶出家门的人,就算结婚,我们也算不得娘家人,嫁妆由我们出不太合适。”
“至于聘礼,你看立铭做了个好榜样,你男朋友,也不好出手太寒酸吧……”
这反正话被他们说得挺溜,沈南烟的三观简直碎了一地,如此不要脸,怕是可着国内找,也找不出第二个。
一方面不承认沈南烟是沈家人,不想出钱置办嫁妆,一方面又想拿沈南烟的聘礼……
怎么好事,非得让他们全占了。
这话怕是被外人听来,都要笑掉大牙,而他们却觉得理所应当。
“真应了一句古话……”沈南烟嘬着牙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水至清则无鱼。”白曜辰立刻接话,连她想说什么都能猜出来。
沈南烟惊讶他们的心有灵犀,会心一笑,缓缓开口接了下句:“人至贱则无敌。”
一句话结束他们的自娱自乐,沈南烟不作回应,围在他们周身的人也都没了话。
说得这么明白再听不出什么意思,他们这些人的岁数,算是白活了。
为了打破僵局,沈知云开始没话找话,也为了炫耀:“对了,立铭不是说请了矿王家来参加你们的订婚宴,怎么没看见他们?”
矿王白家,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行事极为低调,不喜参加各类宴会,也只在珠宝商中名声赫赫。
季风集团近几年收到各类玉石珠宝不少,可极品几乎没有,以至于卖不上好价钱,连连做赔本买卖。
奈何国内矿里没出好东西,缅国公盘又标不得标王,季立铭有心把公司做大,四处打听好出处,终于打听到矿王白家在缅国的私有老坑,出了不少原石。
借着订婚的名义,特派人去请白家人参加,也好熟络关系。
请帖是送到了,不见白家人过来,特意留的上桌,空无一人。
“估计有事耽误了。”要不是沈知云提醒,贺家珍都把这事忘了:“听说矿王住在德城,路程远,没能赶来也不奇怪。”
此时季立铭走过来,本是想请沈家人过去把婚礼的日子订了,听到有人提起矿王白家,正好白曜辰在场,便站在不远处,想着顺便听听他怎么说。
“你们是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们也说是矿王了,地位显赫,说的好像真能请动人家似的。”沈南烟笑喷,无脑的人,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
“我们请不动,难道你能请动?再怎么说立铭也是季风总裁,别说是矿王,就是国内最有名的豪门杜家,在我们结婚的时候,也是能请来的。”
豪门杜家,杜一羡他们家……
沈南烟看了白曜辰一眼,要不是憋着笑,肚皮一准都笑破了。
矿王不矿王的,沈南烟是不知道,不过杜家他们还是别想了,先不说白曜辰和杜一羡是多年好友,一个月前在菲林,沈家三口可是和杜一羡结了怨的。
看来沈知云的健忘症,是越来越严重了。
矿王的话题没能继续下去,季立铭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略显失望地走过来,去叫沈知云他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