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岁,相貌堂堂,气宇不凡。
沈万辉慌忙站起来,脸上堆满了笑,上下打量着来人。
“南烟啊,这位是……”
沈南烟刚想开口,来人嘿嘿一笑,倒先来个自我介绍:“沈南烟的父亲是吧?您好,我叫白昱城。”
其实不用门口的鸿途告诉他,白昱城也能猜到这人是沈南烟的父亲,光是见他笑容可掬的样子便能猜出,传闻中沈家人都是钻进钱眼的,自动报上白家姓氏,即使知道白昱城是白老爷子最不看好的败家子,也不敢对他放肆。
沈万辉一听姓白的,那更错不了,忙两步上前,双手握住白昱城的手,都恨不得给他跪下了:“白家孙二少爷您好,我是沈南烟的父亲,早就想和您见面了。”
“啊?”白昱城一只手被沈万辉抓着,另一只手挠了挠头,心说这都能行?
“孙少爷您仪表堂堂,我们家南烟嫁给您,真是她的福气。”
先不说沈万辉认错人的事,他一口一个您地称呼白昱城,虽然按辈分来说,沈万辉和他是平辈,称为您已经不合适了,更何况他错认的,是比他们辈分更低的白曜辰。
如此谄媚地自低身份,果然如传言中所说的,为了钱和权势,他可以完全不要脸。
“你误会了,我是……”白昱城刚想解释,又被沈南烟打断。
“就算他是白家少爷,也比你底一辈,你这么作践自己,丢不丢人!”沈南烟实在看不得沈万辉的丑态,正好白昱城过来,让他充当白曜辰把沈万辉打发了,总比自己跟他生气要好。
沈南烟都这么说了,白昱城也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这对父女的关系一直不好,白曜辰躲着不见,自己羊入虎口,这又怪得了谁。
“咳咳,坐吧伯父,不用客气。”
按照年龄,白昱城喊沈万辉一声伯父,也没什么奇怪的,可沈南烟听着别扭,总觉得这两个年龄悬殊较大的平辈,尤其是白昱城还装模作样地喊了伯父,让她觉得有些可笑。
在沈南烟心里,白昱城是比杜一羡还不靠谱的人,也不知道让他假扮白曜辰,会不会搞出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来。
沈万辉坐得如坐针毡,白昱城也有些不知所措,坐在远一点的沙发上,寻思着说点什么。
好在沈万辉是带着目的来的,才沉默了片刻,便找了话题,开口说道:“之前白老爷子大寿,您……咳咳,听说是去外国出差了,白家经营这么多矿场,平时应该很忙吧?”
“还好,矿场上的事,自然有工人去做,再说了,我大哥能干,也不用我做什么。”
“是,孙大少爷年轻有为,必然事事巨细,只听说白老爷子更偏爱您。”
这是沈万辉在寿宴上看出的端倪,虽然白家孙二少爷没在,可老爷子对他那大孙子并没有什么感情,整个宴会不过和他说过一次话。
而且要是适婚,大孙子二十八岁,更应该着急婚事,沈南烟让老爷如此喜欢,要说联姻,怎么也不会落到二孙子头上。
“嗨,那老头子怎么会偏爱我……”
白昱城还没说完,沈南烟咳了两声加以提醒,他这才又挠了挠头,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老爷子对我们几个小辈都挺疼爱,哪有什么偏向一说。”
沈万辉点头说是,又搓了搓手,觉得恭维的话说得差不多了,也该步入正题。
“白少爷,听说你和我们蓉城一个叫二爷的人,走得很近?”
白昱城一愣,看了眼沈南烟。
心说那关系太近了,亲侄子能不近么。
“我俩好着呢。”
沈万辉一喜,向前挪了挪屁股,更加的局促;“是这样,我之前和二爷做了一笔生意,可一直没见过他本人,一直想和他当面谈谈,不知白少爷能不能搭个桥,让我和二爷见上一面。”
“这……”
白昱城又看向沈南烟,好在她坐在沈万辉的后侧,可以给他明显的提示。
只见她摇了摇头,又皱着眉用下巴指了指沈万辉和门口,示意让他赶紧把他打发了。
白昱城心里有了些底,翘起二郎腿冲沈万辉笑了笑,表情看上去比先前傲娇一些:“我和他关系是好,不过他那人任性得很,不是他想见的人,就算我去说,他也不会卖我这个面子。”
“而且我来蓉城不久,虽然很多事不太清楚,可也听说二爷虽然在蓉城名气大,可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我和南烟是见过,至于其他人,不是谁想见都能见的。”
“你既然和他有生意往来,想见他一面,何必要从我这联系?让我张这个口,他同意见也就罢了,若是不同意,为的这点小事,这不是陷我和他两难么。”
他的话说得甚是巧妙,不止抬高了沈南烟,还把沈万辉架到一个他争取不到的境地,沈万辉不敢得罪白家的人,自然不会让白昱城去做他口中两难的事。
当初白曜辰说他韬光养晦,不显锋芒时,沈南烟还不相信。
今日一见,正经起来论心机,沈万辉这一把年纪的人,还真比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