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吃得比想象中沉闷,尤其是姜莜,一言不发,好像没什么胃口。
问就是昨天喝多了,胃口不太好,杜一羡那厮更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学生,斜着眼睛瞟着姜莜,然后闷头猛地往嘴里扒着饭。
“你俩昨天喝酒喝出仇来了?之前不还称兄道妹的么。”沈南烟看着他们气氛奇怪,忍不住笑起来:“杜一羡,你昨天是不是惹姜莜生气了?”
“我哪敢啊,我……”杜一羡说着又瞥了一眼姜莜,挠了挠头,又开始信口胡说:“昨天我们喝了点酒,她就问我怎么才能追到老白的小叔。”
沈南烟笑了笑:“你给她出的主意肯定特不靠谱吧,被骂了?”
“好心出主意,我找谁说理去。”杜一羡又扒了两口饭,故作委屈。
“那你这脸是怎么回事?”沈南烟又问。
“嗨,早上有只虫子飞到我脸上,力道没掌握好,给自己扇的。”
“那另一边……”
“我怕有人误会是被人打的,又在这边扇了一下。”
之后餐桌上爆发了四个人无情的嘲笑声,只有姜莜还有些闷闷不乐,只随着笑了两声,又把头低下了。
吃了早饭便要回蓉城,收拾好东西退了房,姜莜倒是主动,去找仍然局促的杜一羡说话。
“你能开车吗?”这话一出,肯定是有话要对他说。
“能啊,常年喝酒,酒醒的特快。”
姜莜什么都没说,直接坐进他的车里。
一路上,杜一羡不敢说话,不敢听音乐,连屁都不敢放一声。
一直沉默着也不是事,她既上车来,应该是想好了要说什么,杜一羡现在最期盼地,是她开口,让她负责。
可等了半天,还是没等到她开口。
这种事,还是身为男人的他,应该主动些。
“我会负责,我知道,这是你的第一次。”杜一羡尽量一本正经,装的好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不用了,我不用你负责,酒后乱性,我也没那么古板,不会跟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沉默了这么半天,也是想着该怎么把这件事,当做从没发生过。
杜一羡忙摆手:“我是自愿想对你负责的。”
“我喜欢的人是白昱城。”
“哦。”杜一羡落寞回答,乖乖开车:“我可以等到你不喜欢他。”
“我们还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
杜一羡真挺惨的。
京城第一豪门的杜大少,杜家唯一的继承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愣是一次正经的恋爱都没谈过。
高中动心,喜欢学校的第一美女唐糖,因为一个无聊的赌注,人家屁颠屁颠地被白曜辰诓走。
高中毕业后直到前一阵,身边美女如云,不乏明星网红,他喜欢的人一个都没有。
好不容易刚要对沈南烟动心,又被白曜辰那挨千刀的给抢走了。
到最近,他是真的被姜莜的女汉子形象吸引,睡都睡了,竟被告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想负责的人,人家不领情,不想负责的,整天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哭闹耍赖,赶都赶不走。
于是他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心,认真的男人最帅,他努力工作,再也不出去鬼混,做一个三好市民,让白昱城那个臭小子,就躺在医院混吃等死去吧。
几天后。
“喝个屁的酒,我很忙,距离我和沈南烟的婚礼,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白曜辰站在他们的婚房院子里,指挥着工人布置婚房。
“老白我真憋不住了,我有件事必须找你商量,不说出来,我明天就得跳楼。”
“憋不住就去厕所,找我有什么用。”
“我靠,咱俩这好基友还能不能当了,兄弟有事要和你不吐不快,你就这态度?”
白曜辰无奈地掐了掐鼻梁:“老大,我是真的忙,要不你来我这和我说,要不你在电话里说也行。”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去你那,你媳妇要是听到怎么办?”
“她不在。”
“那行你等我,我带着酒去,咱俩在你那喝一杯总行了吧。”
约莫四十分钟,白曜辰在院子里就听到他那破驴的引擎声和刹车声,之后院子门被推开,杜一羡提着两大袋子的酒进来,马上就对着院子发出一阵阵感叹。
别说其他人,就是京城杜少,看惯了豪门别墅的人,也对这宛如宫殿一般的住宅,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