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曜辰在酒店给聂莫君开了个套房,又买了一些酒和下酒菜,准备边喝边聊。
四个保镖忙了一天,都已经回去休息,房间内只有他们三人。
给聂莫君倒满了酒,白曜辰把他诓骗来此,并不是兴师问罪,有些话的确需要开诚布公地说清楚,就目前为止,聂莫君和沈南烟的关系,的确是个谜。
至少能确定的是,他出动大量人力,不是为了白曜辰。
像他这样的人,名誉,地位已经有了,钱也肯定有了,不为这些,肯定是为了一个情字。
“聂哥,现在屋里没有外人,如果你第一次救沈南烟只是碰巧,那么这一次,你这么帮我们,肯定有你的理由。”白曜辰没有绕弯子,知晓聂莫君不是个弯弯绕的人,喜怒哀乐会全表现在脸上,他也不怕耿直得罪人。
“的确有我的理由。”
聂莫君也不想卖关子搞神秘,他看了一眼沈南烟,突然温柔一笑。
这一笑,倒把沈南烟笑毛了,铁汉柔情本就难得,更何况他们两次见面,聂莫君都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距离感,沈南烟甚至在第一次看见他时,觉得有些可怕。
“因为沈南烟,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
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尤其是沈南烟,更觉得不可思议。
她母亲在生下她的当天就去世了,沈南烟十六岁之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母亲是谁,如果按照她说的,母亲救过他,那肯定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你的母亲是不是叫叶蓁蓁?”
沈南烟点头,看来确有其事。
“那就对了,当年要不是你母亲,我早就已经死了。”
事情还要追溯到二十五年前,当时聂莫君只有八岁,父亲在军中任职高官,屡获军功,是风靡一时的英雄人物。
后来遭到外敌暗杀,甚至想要杀了他们全家,在没有任何防备下,敌人在他家安装了爆破装置,他父母便在那场暗杀中粉身碎骨。
聂莫君比较幸运,刚放学回来,还没进家门,家里发生爆炸,不过他还是深受重伤,又被外敌追杀,他只能强忍着重伤逃跑。
“后来我躲了几个小时,天都已经黑了,伤势太重最终倒下,要不是你母亲路过,好心救了我,我可能已经曝尸荒野了。”
聂莫君说完,把杯中酒一口饮尽,脸上满是沧桑。
“你母亲把我送到医院,因为联系不到我家人,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都是你母亲日夜照顾我。”
“后来我叔叔赶来,代替你母亲照顾我,把我接回渝城养伤,我恢复了两年才完全康复,等到我想去报恩表示感谢的时候,你母亲已经嫁到蓉城了。”
“滴水之恩,还当铭记于心了,更何况是救命之恩,我那个时候还小,等昏迷后醒来,第一次看见你母亲的时候,我甚至觉得长大后要娶她进门。”
听到这里,白曜辰忍不住笑了笑。
怪不到他一直觉得聂莫君看沈南烟的眼神很不一样,老父亲的慈爱,大概是因为他曾经有过想娶沈南烟母亲的心吧。
“所以前几天你救我之后,打听了我的身份,得知我是叶蓁蓁的女儿?”沈南烟还未从震惊中恢复平静,她能感觉到,她连说话时,都有些颤抖。
“是,那天我凑巧去蓉城见一个曾经的战友。”
简直无巧不成书,也大概是善有善报,她母亲种下的善果,回报到她的身上。
“我今天肯出面救沈南烟的理由,已经说了,沈南烟是我救命恩人的女儿,要说有什么特殊情感,我也只是想把她当成亲妹妹一般。”
聂莫君大抵还以为白曜辰还在怀疑他们的关系,所以把这句话,说得特别重。
倒惹得白曜辰笑起来:“我当然知道你对沈南烟没有非分之想,刚刚只是……”
“想诱我过来,是么?”
“聂哥你别介意,我的确想知道你们有什么关系,可并没有怀疑你们。”白曜辰给他斟满酒,又举起自己的酒杯:“只是不想找人去查,以示尊重。”
聂莫君虽然和他碰杯,可表情依然肃穆清冷,对他似有一些疑虑。
“想拉拢我?”
“我朋友很少,多聂哥一人正好。”
“呵……”
聂莫君似乎很看不上这位白家孙二少爷,蓉城鼎鼎大名的二爷。
他看了看表:“你们不早了,该说的,该解释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回吧。”
逐客令已下,白曜辰没达到最想要的目的,也不强求:“那我们先回房了,聂哥你早休息。”
“沈南烟,你等等,我还有些话要单独跟你说。”
白曜辰刚想带着自己的小媳妇离开,听他这么说,扭头去看聂莫君。
“最多五分钟。”
……
白曜辰先回房,沈南烟刚站起来,又忐忑坐下,表情有些尴尬。
其实,就算他说了自己母亲是他的救命恩人,也知道他只是单纯想报恩,可沈南烟每次和他对视的时候,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或许是表情太过严肃,很难见到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