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烟的开车技术还不是很熟练,自己的小橘子才刚熟悉,换上杜一羡的车,先不说怎么起步停车,连车门怎么关都不知道。
还是外面的白曜辰帮她关上的车门,沈南烟这么积极要送杜一羡回去,约莫又想开导他了。
白昱城叔侄俩上了同一辆车,鸿飞去帮白昱城把车开回去。
“沈南烟这是又想去开导杜一羡了?”白昱城坐在车里,半天没见车有动静,应该是沈南烟不会开杜一羡的车,正找着怎么启动了。
“应该是,杜一羡整天醉生梦死的,再找个人骂骂他也好。”
白昱城点点头,又看向他们那辆车,那边才刚把车灯打开。
“她连车怎么开都不知道,能不能行啊。”
白昱城的话才刚问出来,只见杜一羡从副驾驶逃出来,径自跑到他们的车前拍着玻璃:“谁家媳妇这么讨厌啊,这是想谋财害命,赶紧找个人给我把车开回去!”
然后杜一羡坐上之前白昱城的那辆车,沈南烟也从大牛下来,噘着嘴回到库里南面前。
历经一系列波折,几辆车终于平安到达杜一羡的别墅。
“聊聊呗。”沈南烟一步踏进门,连外套还没来得及脱,便指向偏厅的阳光茶水间。
之所以叫阳光房,那是因为整个房间四周都是玻璃,头顶还有一个阳光井,空间不大,里面只有一套两人座的桌椅,是平时喝茶休闲的好地方。
沈南烟选择在玻璃房里和杜一羡谈话,一是可以单独和杜一羡聊天,再有四周全是玻璃,他们俩在里面的举动,外面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沈南烟是有夫之妇,和一个男人单独在房间里谈心总归不好,选择这么个地方,白曜辰就在外面,也能避免惹人猜忌。
杜一羡知道沈南烟嘴皮子厉害,不好惹,根本不想和她来一场‘亲切’的谈心想故意扯开话题。
“让你进来了么,你给我出去,我不认你这兄弟。”杜一羡指着白曜辰,把他往外哄。
“我是进来等我老婆的,你以为我想看见你啊。”白曜辰回怼。
“你不想看见我,你去外面等……”杜一羡还没说完,沈南烟便伸出两根手指捏着他后领的衣服提溜着他向前走。
边走还边放着狠话:“你还有脸说我老公,给我滚进来受死!”
然后是身后一连串的笑声。
“没想到杜一羡这混不吝,还挺重情的。”白昱城看着他们走进茶室的样子,由大笑转为轻笑。
“就算是浪子,碰到真正喜欢的人,想改邪归正,也是一瞬间的事。”
白曜辰看着茶室里的情景,也忍不住笑起来。
杜一羡想跑,可沈南烟不想放过他,拧着他的耳朵,又把他按在椅子上。
“姜莜去世太突然了。”白昱城忍不住感叹:“总觉得她的去世,跟我有撇不开的关系。”
“强扭的瓜不甜,又不能怪你,小叔你何必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说是这么说……”
“只希望杜一羡能早点走出来。”
……
阳光茶室里,面对沈南烟的灵魂拷问,杜一羡是拒绝的。
想天天混吃等死到什么时候?
姜莜的仇不报了?
答应姜莜的事也不做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你家老白之前骂我了一顿走了,现在又换你来骂我?你们两口子怎么就逮着我不放!”
“你天天这个德行难道不该骂?”沈南烟说话不客气,也懒得和他废话:“你就告诉我,姜莜的仇,你是不是不报了?”
“放屁!被我知道谁是凶手,就算杀人犯法,我他妈也要弄死他。”
沈南烟点点头,挑眉不屑地看着他:“所以,你就想用你的酒瓶去给姜莜报仇?”
“现在凶手不是还没找到么!”
“没找到凶手,你就能天天跟滩烂泥一样,抱着酒瓶过活?”沈南烟真想抽他两个嘴巴,把他抽醒:“你别忘了,你答应过姜莜什么!”
他答应过姜莜什么?
好像答应了很多,也承若了很多。
他说他要变成能为姜莜挡风遮雨的男人,他要努力赚钱,好好工作,做一个好责任心的男人。
他为了她在蓉城安家,建公司,不游手好闲,不去夜店蹦迪,他为了她断绝和所有异性的非正常往来。
他明明已经做到了,却在姜莜离开后,一切回到从前。
“你在姜莜的碑墓里放下婚书,她死生都是你的妻子,可你答应她的事却一个都没有办到。”
沈南烟从开始的耐心劝导,到现在红着眼睛地质问:“白曜辰说的没错,你要是做不到,明天就刨了姜莜的碑墓,把那份婚书拿回来,别让姜莜在天之灵,看着你就生气!”
杜一羡心里委屈又难过,心里憋得都快爆炸了。
可他能怎么办,除了借酒消愁能够让他短暂地忘记心痛,他也不能提着把刀,在街上乱砍人去发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