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云山,安北镇以东的一处枯荒小山。
此地地处偏僻,距离云武宗倒是不远,不过因为其宗门名声恶臭,倒是少有人来,甚至有路过者,都是避之不及,大绕远路,生怕遇到云武宗的贼人,被其打劫。
只不过今日,奉云山周围的武者却是不少。
蔚蓝天穹上,层云浮动,周空隐隐有强横灵气弥漫,少说也有大大小小数十人,这些人大多都是前来寻求斩岳剑派的武者,只是今日恰逢热闹,正好赶来瞧上一瞧,算得上是解解闷。
若要说是什么大事,倒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在万仞山脉周围,连日来被人谈论的次数比较多罢了。
传言不知何处来的两个武者,一人黑衣劲装,一人白衣长袍,那黑衣武者嗜酒,似是偷喝了云武宗长老在山中酿制的酒,惹得其勃然大怒,将黑衣武者抓回。
这一抓不要紧,但谁知那白衣武者也不是善茬,接连上门挑衅叫阵,要云武宗的人放回同伴。
但你想,云武宗是做什么出身发家?
流寇啊,那可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货,除非对方太过强势,否则怎么可能被人威胁?
一个武相初期的跳蚤,对云武宗来说,那根本不放在眼里。
如今更别说云武宗搭上了斩岳剑派这尊大佛,一般的势力都不敢在其面前挑衅,谁知道双方关系有多深?一不小心那可就是灭顶之灾,也只有这种散修愣头青才抓着不放。
这本是蜉蝣撼树,自不量力的事。
可谁知,正是这跳蚤蝼蚁一般的愣头青,硬是折磨的云武宗近来束手无策。
武相初期是吧?打不过是吧?
嘿,那就不打了,白衣武者打不过强的,难道还杀不了弱的?一脸数十天,逮着云武宗的弟子就是杀,根本不废话。
云武宗恼怒,派强者追杀,但谁成想这白衣武者就像是个泥鳅一样,擅长隐匿逃跑,根本抓不住,甚至还从武王初期境界的强者手中逃走了一次。
此举,顿时引起了万仞山脉周围武者的好奇心,这才有了如此场景,倒不是说敬佩,而是他们对这武者身上的秘密很感兴趣。
云武宗放出话来,要在这奉云山当众斩杀黑衣武者。
如此算是明明白白的宣告,要引白衣武者出来,毕竟谁也不想让一个武相初期的武者一直挑衅打脸,甚至让整个宗门都成为天域笑柄。
“嗤嗤...”
日上三竿,烈阳腾空,就在周围武者都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有阵阵破空声传来,让众人眼睛一亮,举目而观。
众人目光汇聚,惊见天穹有巨大虚影笼罩而来,竟是妖兽巨禽展翅,背负十数道人影,降临奉云山巅。
“唳...”
巨禽嘶鸣,激荡周空,武帅巅峰境界的威压横推开来,尽显凶戾狠辣。
其背上人影踏空落下,竟都是武相境界的强者,在众人中间,一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手中牵着引绳,拽着一个面色紫青,气息萎靡的黑衣武者。
那中年男子眼中目光阴狠,周身寒意弥漫,时而发力将那黑衣武者牵的踉跄,似是在抓着一个畜生,以此为乐。
“终于来了,果然是云武宗的做派。”
“哼,云武宗宗主仲华清,真真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做事毫无底线,不知劫掠了多少村镇,屠杀了多少幼儿稚子,简直可恨。”
“此番那白衣武者若是出手,说不得要出手相助。”
周围武者窃窃私语,看着那中年男子满脸不屑,甚至还有武者目露杀机,口中毫不掩饰对仲华清的杀意。
“哼!”
仲华清立于山巅,手中用力一抓,引绳绷紧,却是将黑衣武者拉到在地,同时磅礴威压喷涌而出,让其跪伏不起。
“铮...”
金戈声扬,只见仲华清抬手一抓,寒意弥漫,却是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大刀,架在了黑衣武者的脖子上。
仲华清目露冷笑,举目扫视着周围,口中有冷声传出:“不用躲了,出来吧,我知道你来了,你若是个汉子,若是有种,就滚出来。”
“否则,你就只能看着他的头被我砍下来了。”
仲华清冷声轻扬,夹杂着武相巅峰境界的威势横推四方,凝化阵阵波涛涟漪:“重情重义的你,想必不会如此无情吧?”
周围武者漠然无语,对此番场面司空见惯,不过是杀戮而已。
奉云山远处林间,巨大茂密的树梢上,有一道人影盘坐其上,目光淡漠的注视着奉云山顶,在其周围,还有三道人影立于树梢。
此四人,正是君弈,莫亦千,醉癫狂与炎毒火精,他们得到消息后,便早早的来到了此处,只为确认那武者口中的说辞。
“老莫,能看出来吗?”
君弈上下打量着仲华清,言语间听不出一丝喜怒。
“不错,的确是云武宗。”
莫亦千面无表情,周身空气扭曲,阵阵炙热的浪潮甚至让周围的枝叶都枯萎起来:“那日碎布染血,上面的纹路虽然破碎,但我一眼就能确认,绝不会错。”
“雪儿,哥找到杀你的仇人了。”
莫亦千口中低喃,冰冷的眼眶周围,竟然泛起了阵阵红芒,其中甚至还要些许晶莹的光芒闪烁不灭。
“真是...”
君弈嘴角上弯,露出一抹冰冷的寒笑,只是口中话音还未传出,却看到了一道身影踏步,不由得口中轻语:“有些巧了。”
其身侧,醉癫狂抓着酒葫芦,狠狠的灌了一口烈酒,让体内的灵气微微起伏,看到那人影迈步踏出,眼中泛起阵阵冰蓝。
倒是在三人后面的炎毒火精百无聊赖,听闻君弈口中森冷的声音不由得眼睛一亮,挺直了身子,瞪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奉云山顶,其中顿时荡起一抹狂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