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恒君庭。
已然打破了安静的山峦伏脉,随着无数武者从无尽大荒中惊恐逃出,更多了些纷乱,烟尘四起,灰浪漫天。
这些武者原本野心勃勃,豪情万丈的模样,早已不知所踪。
逃离间,还不忘将内中的情况,告知外面随波逐流的茫然路人,使得恐怖的消息四散开来,掀起阵阵恐慌。
同时,在他们逃离恒君庭,路过烟云缭绕的别天阙的时候,也是下意识的远远退离了开来,生怕靠的太近,而被葬于此地。
数日前进入恒君庭,看到别天阙时的惊叹,贪婪,此刻已经全部消散。
分明是风景瑰丽的存在,可如今看在无数眼中,却似是鬼都地狱,森冷冰寒,仿佛有恐怖的存在,正目光狰狞的盯着他们,让人毛骨悚然。
人群中,偶尔还能看到些许身姿曼妙,气质非凡的女子,一个个遮掩着身形,小心的混着向外而去。
不过现在情况紧急,哪怕是些许心怀桃色,目光龌龊的武者,都懒得靠近多看,只顾着逃离。
“兄台,这里面怎么回事?莫不是出了可怕的凶兽?”
有刚刚赶到恒君庭的路人,看到众多狂奔逃离,面色惊恐的武者,不由得心生好奇,连忙拦下一人,好声好气的请教。
“你干什么?让开,快让开!”
被拦下的武者眼睛一瞪,面色陡然不善起来,眸中更有凶芒大作。
见路人连连退步,让了开来,武者才稍稍收敛了些许,不过又是小心的回眸看了一眼别天阙的方向,这才压低了声音,没好气道:“凶兽?什么凶兽?。”
“那可比凶兽恐怖一万八千多倍!”
路人见武者神情紧张,小心翼翼,也是微微一抖,心下惊慌揣测:“这?什么东西会比凶兽还恐怖?莫非是武宗巅峰境界的存在?”
“武宗巅峰?”
闻言,武者眼眸轻斜,嘴角露出不屑冷笑:“实话告诉你,天域要变天了。”
听到这句话,路人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还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空中,却见万里无云,一片蔚蓝,正是大好的天气。
看着眼前路人的脑子,似是是有些不太好使的样子,武者心下一滞,不再理会,踏步便从其身侧错越,欲要远离而去。
“哎哎哎,兄台,兄台...”
只是还不等他走出几步,便又被路人拦下,其脸上还挂着些讨好的笑容。
“做什么?你...”
见此武者心有不耐,这里毕竟离别天阙太近了,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可不等他拒绝,便被路人抓住了手,塞进了一团沉甸甸的东西,入手细腻润滑,伴随着些许清凉纯净的感觉涌入体内,武者眸中的不耐变成了欢喜,口中的话也吞入了肚中,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亲和:“你,咳咳咳...兄弟,是有所不知。”
“这里面可是生了大事件,五大...不,是四大宗,上至武宗中期境界的太上长老,下至武相巅峰境界的真传弟子,都死了。”
“什,什么?”
听闻此言,路人讨好的脸色陡然大变,顿时面无血色起来,言语都颤抖不止:“这,这是假的吧?谁敢对他们出手?”
“你别忘了,我说得可是四大宗...”
看着路人的神情,武者很是满意,不着痕迹的将手中的布团塞入储物袋,同时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压低了声音道:“看在你我投缘的份上,我也不瞒你,做这事儿的正是别天阙和飞花宫。”
说着,武者还隐晦的指了指别天阙的方向,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叹道:“老哥没其他能帮你的,只叮嘱你一句,快点跑。”
“你呀,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等个二三十年后再出来,如此或许还能从天域的动荡中,捡回一条命来。”
言罢,武者也不敢久留,捂着储物袋便快速离去,似是生怕路人从震惊中醒来反悔,转眼便不见了人影。
不多时,发呆的路人猛地打了个冷颤,惊醒了过来,也不再继续深入,连忙慌乱的返身而去,消失在了人潮中。
两人离去,露出了身后遮挡着的空间,只见那里有数道遮掩了容貌的曼妙身影,正横空而立。
即便看不清真容,倒也能隐约窥得几分仙姿妙韵,尤其是她们一个个紧皱的柳眉,以及担忧惊怒的眼眸目光,更平添了几分味道。
当先一女子墨发翻飞,单单是其裸露在外的目光,便给人沉重的威压。
听着刚刚两人的议论交谈,众女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此言几乎与绝大部分的传言意思相近,却与内中真相截然相反。
女子身后一人略作犹豫,却还是上前问道:“太上长老,我们怎么办?”
一语似是惊醒了女子,让她稍稍的回过了神来,而后微微侧目,目光闪烁的看向了别天阙,好一会儿才低叹道:“我们太天真了,竟是被他摆了一道。”
口中自嘲一笑,言语间还有些讥讽和惊异:“一如他所言,也是君家一贯的风格,心狠手辣,杀伐决断,同为血债加身之人,他又岂会真的放过我们?”
“只是没想到,君弈的城府竟然深至如此,哪怕是积压千年的血仇,都能沉下心来,细细谋算,恐怕你们在冰海下相遇的时候,便已经算到这般地步......”
言至于此,女子自嘲的眸子骤然一滞,陡然凝缩起来,甚至都开始混乱颤抖,其中显现着难以置信的恐惧,就连周身的气息都紊乱了起来。
“太上长老!”
见此,温以彤几女脸色一变,连忙上前搀扶,却是感觉溪蓝的雪肤细颤不止,隐隐还有些无力的发软,似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量。
足足过了数息时间,溪蓝才缓和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