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道气劲喷涌,灰白荒芜的光泽化作巨拳,径直就砸在了庾初秉的黑刀上,将他生生逼退了数步。
其对面,万千山河齐齐崩开,君弈的身形显露而出,竟没有伤到分毫,只是不堪强威的压力,退出了数十步。
看着与自己迎上一击的君弈,感受着掌心的震动,庾初秉的脸色极其难看,区区悟尊中期境界的小子,竟然一击逼退了自己?
这其中固然有自己心烦意乱的原因,却也难掩对方的可怕。
一瞬间,庾初秉心中就有了计较。
此子,必死!
若是不能将其除去,此番相顾为敌,已经结下了死仇,日后定会成为头号大患,待他成长起来,便麻烦了。
一念至此,庾初秉眼中陡然一定。
弥漫在他周身的黯淡雷霆,尽都再次活泛了起来,不住的向着黑刀中涌去,再次强提着黑刀的威势。
同时,他身上一往无前的霸道之意,也变得更加的浓烈了起来。
此刻的他看在君弈的眼中,就好似一杆挺拔而立的冲天长枪,不屈而又蕴含着无尽的锋锐。
“这便是他领悟的道吗?”
君弈眼眸微动,目光轻轻闪烁,口中低低轻喃。
看着庾初秉的气息变化,君弈好似是抓住了什么,脑海中有灵光乍现而出,却又滑似泥鳅,实是难以捉摸。
不过此时,也没有时间让他去深思。
随着雷霆汇聚于黑刀,庾初秉身上的气息已经全部收敛,而他紧握在手中的黑刀,却是锋芒毕露。
刀身上漆黑的光芒,甚至带给君弈些许错觉,仿佛虚空都在刀下塌陷。
“断空!”
陡然间,庾初秉抬手挥刀。
他的速度极其缓慢,抬手挥刀的姿态看在君弈的眼中,好似是漫步在时间的后面,永远都慢上一步。
但一刀之下带给君弈的危机感,却是浓郁到了极致。
只是君弈的心中,却是诡异的兴奋了起来,甚至他的眼中,都带上了些许狂热:“鸿尊初期,真是让人兴奋!”
“轰!”
一瞬间,君弈战力全开。
帝玺之上金芒大作,化作帝袍帝冕置于身上,无尽的荒芜之息喷薄而出,化作道道奇异的纹路,覆盖在羽氅之上。
同时,有灰白色的雾气蜿蜒而出,悄然钻入了君弈的掌心,化为一把荒芜之器,正是荒尺。
随后,君弈的身躯开始变得虚幻起来。
托浮帝玺的大手,以及掌控荒尺的手掌,都开始诡异的向后挪移,竟是多生出了四只手臂。
当中双手微微虚拢,便是有阵阵刺耳的寒声传将出来,化作九道森寒的铁链,张牙舞爪的凌乱不休。
不多时,一柄铭刻雷霆纹路的长剑,自铁链中浮现而出,散发着无上的威压,弥漫着刑罚的狠厉,正是刑杀。
“此子诡异!”
见此,庾初秉神情凛然,不敢有半点大意。
不过他的心中却并不着急,甚至还变得异常的平静,使得他抬手挥刀的姿态,都扯出了数道虚影。
“镇!”
与此同时,托浮帝玺的大手猛然翻起,重重的按在了帝玺之上,使得其中山河显化,又再次凝缩成一座大山,浩荡的长河蜿蜒而来,缠绕在了山岳的上面,仿佛擎天之峰,镇压一方。
“嗡...”
无尽的荒芜横铺开来,阵阵苍莽的气息沸腾不止,仿佛有一处极尽荒芜沉暮的天地凭空而出,隐隐还有巨大的石碑矗立其中。
二者显化一瞬,就裹挟着无上的威能横推开来,直接便是迎上了斩落的黑刀。
刀威霸道无匹,山河阻碍了不过一瞬,就被无情的生生击碎,直接斩向了后来的荒芜天地。
这一次,却没有那么简单。
直到黑刀的虚影都重叠了数道后,才使得这荒芜的天地支离破碎,但矗立在其中的巨大石碑,却岿然不动。
此击,足见庾初秉的可怕。
可即便如此,都未至尾声。
黑刀拖着自己身后的尾巴,仿佛没有受到方才二者阻止的影响,继续向着双手拢剑的君弈斩下。
“原来是这样。”
看着眼前迫近的黑刀,君弈脸色并不慌乱,反而还露出了些明悟的神情。
庾初秉果然不同寻常,并没有将自己全部的实力,都化为所向披靡之威,而是用暗劲的方式,进行层层叠加。
如此一来,不敌的对手会死的更惨,实力相差不多的人,也无法抵抗,甚至强过他的存在,猝不及防之下,也会大吃一亏。
若非君弈帝玺和荒尺的凝威,此刻他可能已经败北,甚至成为了他刀下的一缕亡魂。
“嗡...”
君弈伸手,推着刑杀缓缓浮现。
一瞬,有无可匹敌的剑意乍泄而出,剑意弥漫之处,还有雷霆的轰鸣之声滚滚而来,声势惊人。
“班门弄斧!”
见此,庾初秉的脸色不屑生笑。
在御雷虾的面前玩雷霆,实在是愚蠢的令人发笑。
这一刻,他甚至已经看到了君弈败北时的样子,以及倒在血泊中的惨状。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