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未然忙拉住她,“不是这么回事……”
“不是这么回事又是哪回事啊,你和她儿子都在一起了,难不成他们还想不认啊?”拉开衣柜,席兆琳把自己和简未然的衣服一套一套全拿出来,贴到简未然身前比划。
简未然将她递来的衣服全抱在怀里,在床上坐下,低头磨挲着衣服上的扣子,秀眉轻拧,“我感觉出来,他好像很在意我和沈烨的那段婚姻……”
“他说什么了?”
简未然想起那天在圣锦苑他的样子,细眉拧得更紧了些,“倒没有明说,就是有时候不经意提起,他就发脾气,你不知道他那样子特别吓人,可那件事根本不可能抹灭得掉,我知道,他在意那件事很正常,我偶尔也会想到他和前妻的事,也很好奇,偶尔还会觉得那就像是根刺,所以他生气我和沈烨的上一段婚姻,我能想得通,可我担心,因为孩子在一起,我们真能走得长远吗?”
席兆琳在她旁边坐下,想了好一会儿,认真地问:“我问你,在你心里,和他在一起真的就只是因为孩子吗?你就没有心动?没有想念他的时候?还有,你们同床共枕的时候你讨厌过抗拒过他吗?”
简未然被她问住。
心动过吗?
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一幕幕画面。
晚宴上他把一身狼狈的她抱下台。
在南川时帮爷爷奶奶处理果园的事。
中秋雨夜里背着简素云的画面……
那样身份尊贵的一个人,却纡下身姿做这些事情时,饶是铁石心肠都会动心,更何况她呢。
可一想到那夜在圣锦苑,她又不由得生出退缩的念头……
席兆琳握了握她的手:“你好好想想吧,毕竟你若选择跟他在一起,前面所面对的荆棘还会很多,你若连自己的心都还没确定,又怎么跟他携手向前,慕总可能也是这么想的吧,他那样的男人向来傲气,你要跟他不同心,就算他再喜欢,想必他也不会逼你。”
席兆琳一番话,让简未然心里又起涟漪。
不过最后还是重新换了套湖蓝色连衣裙,外面罩白色外套,化的淡妆,长发扎成一丝不苟的马尾,整个人显得青春又不失端庄,按席兆琳的说法,这种范儿最能讨老人的欢心,因为她老妈每次逼她去相亲,都是往这个方向捯饬。
——
到咖啡厅,邹林玉拉慕振海去喝咖啡,慕振海不去,邹林玉没好气在他肩上拍了一掌,下车,去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卡布奇诺,眼睛一直盯着外面的马路。
看到简未然在对面的计程车里出来,邹林玉倏地起身飞跑出去。
钻进自家的奥迪里,连推带拍地让慕振海下车。
“不是说好没我的事,你个老婆子又闹什么幺蛾子?”慕振海恼火。
邹林玉急得不行:“你赶紧下去假装摔了,要装像一点,半死不活那种最好!”
“装?还要死不活?你要老子颜面何存?不干!”慕振海握着车门把手就是不下去。
“帮帮忙!帮帮忙!那姑娘可好了,就是太矜持,防备心重,咱们要不这样怎么骗她去咱家吃饭?怎么让她和老二见面?这可是帮你儿子脱单的大业,去吧,老头子!”邹林玉用两手去推。
慕振海誓死不干,“要装你装!”
死老婆子,太不把他这张老脸当回事了!
邹林玉脸一板,“干不干?”
“不干!说什么都不干!”
“好,今晚不许上我的床!”邹林玉气哼哼威胁,“不只今晚,以后都不许上我的床!死老头子你自己一个人睡客房去!”
慕振海:“……”
几秒,认怂,主动去推车门:“我就负责摔啊,不负责台词!”
邹林玉转怒为笑,抱住自家老头子的脖子,就在他脸上重重地啃了一口,“放心吧,老头子,我稀罕你!”
“离我远点!”慕振海一脸嫌弃。
闭了闭眼,推开车门,一幅英勇就义的架势。
看准简未然来的方向,就直接栽了下去。
邹林玉看着他假摔的那样子,不由得捂脸。
这演技,简直差到太平洋去了!
简未然正在找邹林玉说的咖啡馆,就听到前面嘭的一声,一道人影就在自己前脚不远处倒在了地上。
她心里一惊,步子已经不由自主地走过去。
看到是位衣装考究的老先生,似乎还有些眼熟,也不知道摔得怎么样,倒也没有晕,睁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想起新闻里不只一次提到的老年人碰瓷的事,弯下身子问:“大爷,你没事吧?”
慕振海抬头看到她,也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一面。
可又一下子想不起来,正寻思着,也就没顾上回她的话。
简未然看他不说话,也似乎没有什么痛苦的样子,心想可能真是遇上碰瓷的了,试探地问:“大爷,我现在没工作也没赚钱,您看……我能扶您起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