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将手机收起，转看向对面的男人歉意地勾唇：“肖总刚才也看到了，我家那位刚到槟城，这会儿在酒店还饿着，我就不继续陪各位了，这样，我让冷恺和甘影陪各位去，所有消费都算我的，大家玩个尽兴。”
慕战谦把甘影和冷恺留下来，肖总自是没什么好说的。
出了餐厅，慕战谦边往车子走去，边拨打简未然的手机。
刚拉开车门，甘影追过来，主动去拉开副驾座的车门：“姑父，肖总那边已经没事了，我没开车过来，稍我一程哈。”
她拉了拉却没能拉开车门，撒娇地歪过头：“姑父，车门锁了，帮我开开。”
慕战谦转过头来，深邃的面容上表情淡漠，他拉开驾座车门的手顿了顿，看向她冷淡道：“肖总那里，本也不会有事。”
他无所谓的意思太明显不过。
甘影脸色微僵，心间涌起一阵阵难堪。
她想起之前在酒店遇到简未然，慕战谦看起来像对简未然不怎么在意，甘影现在才想明白，他对简未然那样随意越是代表他把她看成自己人，是真正地把简未然当成他的另一半，当成他爱的女人。
想清楚这些，甘影就觉得特地跑过来帮慕战谦解决问题的自己变得像个小丑。
不管她做了什么，慕战谦他根本就不在意。
甘影感到深深的不甘，看他上车要走，她跑过去，用力敲他的车窗。
她这么多年学了甘静怡，现在又学简未然，她已经做得很多很多，为什么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曾把她放在眼里？
如果这些他还觉得不够，她完全还可以变成他心目中的样子，只要他愿意，她什么都愿意去做，就是脱胎换骨重新变成另外一个人她也在所不惜。
她愿望不大，只是想顶替姑姑甘静怡，成为他的妻子，他孩子的妈妈而已。
“开门！求你开门！你开开门！”也许是酒意上头，也许是太多的不甘不愿，甘影不想再像以前一样在他面前只做一个柔顺听话的小女孩，她不停地拍打车窗，大吼大叫。
慕战谦看到车窗外不停敲车门的她，眉头微蹙，拿起手机拨冷恺的号码。
甘影见他打电话也没有开车门的意思，索性横下心，跑到他车子的前头，半个身子都趴到车前盖上，一幅他不出来就要与他死耗到底的架势。
冷恺接到电话很快过来，看到车前盖上的甘影愣了一下，还是没有理会她，而是跑到驾座车窗旁。
车窗摇下，慕战谦面容清冷：“她喝醉了，送她回酒店。”
“好的，boss！”冷恺得令，转过头就要去拖甘影。
“我没醉！一点也没醉！”甘影却不知什么时候一下子跑到了慕战谦的车窗旁，将半个脑袋都塞进去，几乎与慕战谦面对面，两只眼睛都红红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就算我比不上姑姑，我难道还比不上简未然？你为什么？连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
慕战谦眉头皱得更紧：“冷恺！”
“是！”冷恺浑身的神经都一崩，拖起甘影的手臂就往外拽。
甘影两只手却死死抓着车窗玻璃，把自己脖子都卡在玻璃窗上，一点也不肯往后退，她眼睛里又红又潮，“我爱你，我爱了你那么多年，我心里只有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也是甘家的女人，只有我才配得上你，只有我——”
手机铃声响起，慕战谦看到来电显示，也没避着甘影，直接按下接听，嗓音多了几分柔意：“结束了，要累了你先睡。”
“啊——”听到电话那头是简未然，甘影不甘心地更加嘶声大吼。
慕战谦听到那头沉默下来的声音，心头莫名有些恼火，更冷厉地扫向冷恺，“弄走！”
“是！”冷恺跟接到军令的战士似的，不敢再有一丝犹疑，也管不了怜香惜玉，硬生生就把甘影给拖了出去，强行塞进一辆出租车。
直到那辆车子驶远，慕战谦才重新握起手机：“睡了？”
简未然刚才听到甘影的声音，没多久又听到慕战谦发脾气的话，大致想到了他们这边发生的事，她手里反复地揉捏着被子，“快睡了。”
刚才甘影的事，慕战谦想解释一下，顿了顿也没说什么，“睡吧。”
简未然等了他一会儿，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尤其是刚才甘影在电话里嘶声吼叫的事情，可后面还是没等到他的解释，心里生出些失落，很快又消了，她知道慕战谦是什么样的人，刚才他在电话里态度就很明朗，也用不着再解释些什么。
虽然想开了，可心头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也没再和他多话，嗯了一声也不等他再回声将电话先挂断了。
慕战谦听着那头嘟嘟的盲音，默了一阵，把手机啪的扔进车前屉，发动车子回酒店。
——
反正刚才在电话里已和慕战谦说自己要睡了，简未然把手机收起，拉起被子蒙住头真的就开始睡觉。
外头门铃响了好几声，简未然才听见。
慕战谦有门卡，应该不会按门铃，而且他也没那么快回来。
想到不是他，简未然起身去开门。
是酒店的服务员，推着辆餐车，礼貌而有礼：“简小姐，这是酒店给您和慕总准备的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