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战谦乘电梯到甘文天所在的急诊病房。
出了电梯,便看到门口站着不少人。
大儿子甘继行,妻子许之韵,儿子甘霆。
二儿子甘继深和妻子乔兰心。
慕战谦走过去,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带着敌意。
最里头的阮敏竹看到他,脸色越发愤怒,握紧的双手都在颤抖。
甘文天原先都不知道甘继行听从阮敏竹的话,把慕家和甘家的关系明面上已经撕开了脸面,今天更在得知青城项目慕家得利,甘家失败后,便一下子气哽在喉,病情瞬间加重,再次送到医院急救。
醒来后便指明要见慕战谦,阮敏竹还死活不让,说自己这辈子除非看到他慕战谦的尸体,否则再也不想见这个人。
甘文天气得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甘继行和甘继深担心他出事,应了下来,连夜给慕战谦打电话。
慕战谦面无表情直接往病房里走去。
看他连眼色都没给大家一个,更别提打招呼,甘继行气得直冷哼。
许之韵一向最会见丈夫的风使舵,见甘继行有怒不能言,愤愤道:“他什么态度,我们可都是他的长辈,你们看看他把咱们放在眼里了吗?”
“要你多话,一边待着去!”甘继行没能对慕战谦火,许之韵一出声,他立马把火泄到她身上。
许之韵不满:“我说错什么了,要我说,从他娶咱们静怡起,就从没把她放在眼里,要不然,好好的一个人,进了他们慕家最后却连命都没了,他倒好,又是小三又是儿女双全的。”
一席话,说得所有人的脸色都青黑下来。
尤其是阮敏竹,恨得牙直痒痒。
得知女儿因病去世,她就一直在查女儿的死因,虽然医院所有证据都表明,确实是因病去世,可她怎么都不信。
那么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因病去世?
就算是病逝,那也是因为他慕战谦做了让她呕气的事,活活把女儿给呕死了。
关于简未然和两个孩子的事,慕战谦把事情藏得很深,阮敏竹怎么都没查出来,他们究竟是怎么出现在女儿和慕战谦的生活中,不管怎么样,这一切的究因都是因为简未然那个女人。
正是因为觉得太恨太冤,她才让甘继行和甘继深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毁了慕家,毁了慕战谦,毁了那个女人。
阮敏竹豁地站起来,就要向慕战谦发难。
甘文天突然醒来,伸出一只枯劲干瘦的手,招慕战谦过去。
甘继深对扶着阮敏竹的乔兰心道:“兰心,送妈去隔壁病房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她身体不好,不能太激动。”
阮敏竹恨恨盯着慕战谦,乔兰心拉起她出去。
甘继行、甘霆和甘继深也相继出去。
到隔壁病房,阮敏竹再次泪涌。
看她气色很差,乔兰心倒了杯温开水给她,又让甘霆去给她买些热粥。
阮敏竹握着杯子没有喝一口水,红肿着眼愤骂:“要说这世上最狠的还是人心,人要狠绝起来,再毒的畜生都比不上。”
乔兰心不知道说些什么,沉默地陪坐在一旁。
许之韵走进来,挤开乔兰心,更紧地挨着阮敏竹劝慰:“妈,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就是再生气,也只会气坏自己的身子,静怡也还是回不来了。”
她这话一说,阮敏竹又是一泡老泪,“真不该把静怡嫁过去的,你们知道邹林玉那个老太婆怎么说吗?说是我女儿生不了孩子,你们说说她说的这是人话吗?自己儿子不检点花天花地还有脸指责别人!”
现在女儿赔了,一点说法也没要到,儿子本想在生意上整慕战谦一着,没想到反着其道,阮敏竹就是因为气不过,才在家里和甘文天大闹,说他要再不出狠手,她要一把火去把那一家子都烧死。
乔兰心不说话,许之韵挽着阮敏竹的手卖乖,“放心吧,爸不是让慕战谦进去了,肯定是要找他要个说法公道的,小姑子也是爸的女儿,和妈你一样心疼,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乔兰心听着这些乱糟糟的事儿,觉得胸口憋得慌,起身出去透气。
甘继深等在门外,看她一脸疲色,过来搀住她:“我送你回去休息。”
乔兰心摇头:“不用,刚才买的粥妈没吃,我再去给她买点其他的。”
“我去。”
甘继深看她神色不郁,没有强求。
——
傅司机看简未然睡得沉,没有打搅她,把车门关了到一边去抽烟。
简未然睡之前还在担心慕战谦,再加上车里空间小,睡得并不安稳。
感觉四周的空气都越来越稀薄,各种各样的梦魇,光怪陆离,错乱复杂。
乔兰心从医院出来,到停车场上来取自己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