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听不对劲,连忙拉开房门跑出去。
厨房的门口,一道黯红色的血液从水泥地板上缓缓流出来。
再往前看,便看到魁伟的甘继深倒在血泊中,心口位置,插着一把尖利的挫骨刀……
——
幸得邻居帮忙,帮着把甘继深送到最近的医院。
扎得深,需要缝十几针。
甘继深醒过来时,乔兰心正在床边睡着。
他手机响起,他伸手拿过来接听。
乔兰心醒来时就听到他在对电话里沙哑着嗓子回答:“今天晚上一定到榕城,我知道了爸……好。”
接完电话,他看向乔兰心,语气平静:“还离婚吗?”
平平常常的话,却让乔兰心感觉到遍体发凉。
她不敢想象,就算是自己最恨的人,却因为自己而死在自己面前,她的心肠再硬,也硬到那种地步。
所以最后,她还是妥协了。
在生命面前,她不得不妥协。
甘继深对一向狠,她没想到,他对待自己的命也能这么狠得下手。
因为甘氏乱成一团糟,甘继深没法在这里的医院住到一直等伤好,他隔天一大早就带着乔兰心飞往榕城。
知道源头后,甘文天第一时间让他带着厚礼,上门去找慕家人道歉,希望他们能网开一面。
乔兰心知道他的打算后,暗暗给简未然发短信,告诉了甘文天和甘继深的用意。
等两人赶到榕城,甘继深去慕家老宅,靳婶却告诉他们,两位老人带着孩子们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并不知道,昨天就走了。
吃了闭门羹后,甘继深又去找慕战谦,公司里却是慕云飞在管事,而慕战谦已经卸任,并准备出国,慕云飞告诉他,说不定慕战谦已经走了。
去山水居,王管家告诉他们,慕先生带着慕太太去香港做胎检了,有可能会回来,也有可能直接出国,不会再回榕城。
甘继深无奈,只能再去找慕云飞,求他放过甘氏。
慕云飞一脸不解的表情,告诉甘继深,对于甘氏的事他深表同情,但他也无能为力,他刚上任,自己手头都一堆麻烦事,就算他想为甘氏献一份力,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甘继深在榕城跑了个空,回到北城,自己医院也因为甘家各种丑闻的牵连,再加上突然一桩乱使用违禁药物的报道,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正面形象步步下跌,从最被信任的心理医院一下子变得毫用信誉可言,生意更是一落千丈。
甘继深眼下也顾不上医院和公司的事,派人找甘霆甘影的同时,又找关系想把甘继行保出来。
许家那边也指望不上了,从甘继行入狱后,许之韵就派人送了一纸离婚证过来,并告诉甘家,许之韵出国了,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他甘继行与她许之韵再无任何关系。
重重打击之下,甘文天再也扛不住,陷入重度昏迷中。
甘继深既要照顾他,又各种麻烦事情要处理,忙得焦头烂额。
连着几天的不休不眠,他再也支撑不住,这天午夜回到家,澡也没睡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隔天醒来,茶几上摆着一张离婚协议书,下面签名处乔兰心已经签好字,
他蓦地站起来,到卧室书房都看了一遍也没见着乔兰专,他忙大喊秀婶。
秀婶从厨房匆匆跑出来。
“看见太太没?”
秀婶摇头:“今天早上起来我就没瞧着太太,怎么了?”
“把我车钥匙拿来!”
秀婶忙去给他取来,甘继深却颓然地又跌坐回沙发里,表情疲乏:“算了,去给我弄份早餐。”
“哦,那车钥匙……”
“放这吧。”
现在千头万绪,他根本脱不开身,乔兰心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留下离婚协议走了吧。
——
在回南川前,慕战谦带简未然去医院做产检。
做完,经过住院部走廊时,简未然看到凌南生从另一端走过来。
“怎么到医院来了?”凌南生关切地看向简未然。
简未然没应声,直接把头撇开了。
倒是慕战谦在回答他:“来做产检,姐夫呢?”
“芷宜有些不舒服,要住几天院。”
同为人母,简未然听到他说凌芷宜不舒服,不由得想起她小产的事。
经过凌芷宜病房门口,简未然不由自主地跟慕战谦说了一声,独自进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