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东明冷汗更甚,辩驳的话都显得无力,他诚恳道:“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您一个合理的解释,那现在……”
司章恒也知道此刻追究不出个什么结果,他也不会信任阮东明,夏家的事他会自己去查,他再次翻阅了一遍报告,沉声喊过司家现任的主事人,也是他的长孙司达信。
“爷爷,怎么了?”
“动土仪式取消,你去善后。”
“出什么事了?”
“让你取消就取消,哪那么多废话!”司章恒收起报告,径直往自己的车子走去,看他走,司机忙跑去拉开车门,让他坐进去,车子扬长而去。
司达信看向阮东明:“阮州长,什么情况?”
阮东明满脸歉意:“很抱歉司总,这地下湿土很重,不能作建筑地用,我回去就把电子报告发给您。”
“之前不是做过勘测,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们湿土严重?”
“我们确实做过勘测,设备仪器没到那么深……”阮东明现在特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听信了常家树说司家那边已经同意后,就直接同意了让乔南退出项目队的提议,乔南是夏至深介绍的人,如果她做报告,可能就不会导致现在的大失误。
现场已经有很大的搔动,司达信没时间跟他继续追究,挥挥手让他走了,自己去现场善后。
所有的贵客记者都送走后,现场只剩下司家本家的人和工作人员。
常家树还等着仪式完后去参加庆功宴,没想到这会儿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司氏总公司那边有事仪式就取消了。
他忍不住跑上前去找司达信询问:“司总,今日是动土的吉日,怎么就取消了?这要再取吉日,可能工程都要延期了。”
他不冒出来还好,一冒出来,司达信怒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眼神一瞬间厉得像刀,“聚财宝地?福荫子孙?地形优良?一派胡言!这地底下湿度超标你没看出来?爷爷怎么会相信你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真是瞎了你一双狗眼!”
常家树被他吼得连连后退。
司家其他人也都涌上来,“湿土?这底下是湿土?”
“常家树,你不是号称风水第一人,你想让我们全家住在沼泽里吗?”
“你安的什么心?”
“姓常的,你老实说,是不是拿了谁的钱,故意来陷害我们司家?”
……
常家树成为众矢之的,又急又气地辩驳,“不是,我没有,这真是一方好土,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不会看走眼!谁说这里不好了?谁说这下面湿度超标了?绝不可能,一定是哪个人在造谣!”
说着,他眼睛一亮:“司总你告诉我,是不是阮州长那边说的,你们都被骗了,这整片地都是经过专业的勘测专家测过,若是湿土超标早就上报告了,司总,这件事一定是乔南搞的鬼,那个女人阴险狡猾,她就是贪图司家的好处费,故意跑出来捣乱,仗着自己以前是勘探队的,现在又是榕城慕总的女朋友,就自大得很,非让阮州长把她插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根本都不需要勘测了,她就想白拿钱,我把选址定下,让阮州长把她遣走她心里不甘,就各种找碴,这件事肯定就是她捣的鬼!”
常家树不管是不是真懂风水,干这一行也有十多年,他知道,每块地下批之前,政界都会事先做好勘测,这么多年以来从来都没出过问题。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敢保证这块地肯定也没问题,他睹定了是乔南在乱散播虚假消息。
司达信不信曲曲一个女人就会影响选址,他不耐烦地狠声:“你现在就给我滚,常家树,你破坏我司家建宅的大事,我不会轻饶,从今往后,谁敢再用你,就是与我司家作对!”
常家树腿都一软,惨白了脸连连解释,“司总,司总,你不能这样对我,这块地真是宝地,我用我的生命保证,我绝不虚言,是那个女人,是她故意捣乱……”
“滚开!”
司达信的车子也走后,就只剩下施工人员和收尾的工作人员。
刘工头还不知情况,跑过来问常家树:“常先生,这怎么都走了?动土仪式还要不要举行了?那我们是今天是休息还是现在就开工测量土地啊?柯先生还等着我们给他祥细的数据图纸呢。”
常家树正在气头上,被他一问更烦,暴躁地骂:“施工个屁,没听到事情都黄了,你特么还想着开工,做梦吧你!”
“黄了?”刘工头都一愣,随即追问,“什么意思?我们可是谈好了,这地基也要交给我们公司的,我们又没出什么错,怎么就黄了?我就是信任司家,连例行的头款都没有让他们交。”
常家树脸色阴沉,恶狠狠地咬牙:“那个臭表子,一定是那个臭表子,就是她搅黄了咱们的项目!”
刘工头心里头突然想起前几天晚上到这里来看到的一幕,脑子都懵了一声。
难不成那天乔南带的那些设备是勘测地质的?
可一想到慕战谦当时的威胁,刘工头又连忙闭紧了嘴,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老刘,带上你的人都给我走吧,别想什么项目什么头款尾款的事了,他们说这地有问题,不可能再建,你也别想要什么钱了,快走吧。”常家树气冲冲地挥手。
常家树刚才确实是想找乔南,可这会儿一想他都没有她找碴的证据,就算去找她肯定也只会撞一鼻子灰,更何况她身后还有慕战谦,到时候把她惹怒,找慕战谦帮她出气,他会比现在还惨。
就算要找她,也要先找到证据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