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无法淡定了,抖着手按那个号码拨回去。
简未然和慕战谦已经回山水居,正从厨房去端了水准备去书房提醒慕战谦吃药。
听到手机响,她从兜里拿出来,看到是常家树的号码,直接挂断。
到书房,手机再次响起。
慕战谦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看她:“常家树的电话?”
“嗯,已经第二通了。”简未然再次挂断,把水递给他,“到时间了,吃药吧。”
慕战谦接过水,从抽屉里拿出药,吃了两颗。
把空杯放到桌上,伸手把她拉坐到自己怀里,“考虑好了,一定要和他打这个赌?”
简未然扭过头:“当然,我话都已经说出去了,现在网络传播快,指不定当时的视频都已经到处飞了。”
慕战谦想到刚才在网上看到的视频,沉默了一阵,更用力地搂紧她的细腰,“你既已决定好,我不干涉。”
简未然抬起手捏住他泛青的下巴,“你是不是不愿意我和人打赌?”
之前常家树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分,若不是他逼人太甚,简未然也不会去跟他过多计较。
可刚才他竟然开着车就朝自己直撞过来,车上还有慕战谦,光是想到那一幕,她就气怒难平。
就是有那么些人欺软怕硬,她若一再退让,那些人就以为她好欺,一次比一次过分,恨不得把她都踩死在脚下。
她现在正想改变,常家树就撞到她的枪口上来,是他自找,怨不得她下狠手。
慕战谦俯首,看着她的眼睛,低磁的嗓音带了几分深沉:“常家树那种人,你就是把他玩死,我都全力支持,可是未然,这场赌,太多媒体关注,到时候你会曝光出去,关注你的眼睛会越来越多,一般人会只当热闹看,但不有一些有心者,可能会更深层地去了解你的职业乃至你的人,我的慕太太出人头地是好事,可出人头地的另一面,是公开。”
简未然垂眸,纤细的手指玩着他衬衣的扣子,沉吟一番后回答:“看到那些记者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我知道这场赌局一完,说不定会有更多的人盯上我,像司家一样,我怀疑司达信现在肯定已经开始调查我,我觉得反正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逃避得了一时却逃避不了一世,该来的总是会来,与其被一个人盯,还不如让更多的人卷进来,这样反而对我有利,我应付不了一边,总有另一边可以帮我的忙,让他们去对付彼此,这样一来,我到可以隔山观虎斗了。”
慕战谦漆黑的眸底缓缓闪过一抹惊艳之色,随即又沉淀下来,捉住她玩他扣子的手,“你在应下那个赌注前,就已经把这些都想到了?”
“嗯啊,想了一些。”
慕战谦不说话了,一双黑眸定定地看着她。
简未然被他这灼人的视线盯得有些脸红,“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慕战谦抬起手,修长的指挑起她垂落在脸颊的发丝,帮她别到耳后,手落在她颈间,拇指指腹轻轻磨挲着她的脸颊,嗓音也越加低磁,“告诉我,我以前认识的未然是不是假的?”
“嗯?”简未然抬起头,有些紧张。
自重新活过来后,简未然自己都感觉得出来,自己变化很大,心境变了,人就跟着变了。
她以为是这样的自己让他不满,可就算他不满了,她也并不准备再回到从前的自己。
她正准备张口告诉他。
谁知男人却俯首,含住了她的唇瓣。
他吻得极温柔,简未然刚还紧张的心都随着慢慢舒缓,随着他吻的越深,才松平下来的心脏,又因为他传递的浓浓情愫而发悸地轻颤。
手机再次响起,简未然才要去拿手机。
慕战谦重新吻紧她,大手一伸从她兜里把手机拿出来,直接关机后扔到办公桌的另一边,而后一把搂起她的腰,便把人轧到了办公桌上。
……
常家树打了简未然好几通电话她都没接,再打过去时那边直接关机了。
他气得把酒店沙茶上摆的装饰品、花瓶等全都扫到地上,还没办法解气。
在房间里踱了数圈后,他拿起手机拨打司章恒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吴莉,语气很冷,“常先生,司老先生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再转告给老先生。”
“那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有事找他,急事。”
他依自己的能力无法跟慕战谦抗衡,可他可以找司章恒他们,只要他们肯出手,一个慕战谦根本不用放在眼里。
这慕战谦也是穷疯了,不就在他车子上划了几条细痕,他竟然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三百万。
常家树这些年是赚了不少钱,最高峰的时候都有上千万,可他要结交上流社会,自己的私生活更是荒涎腐败,光是女人这一项一个月都是数十万的支出。
他到现在所有帐户上的钱加起来也就四百来万,连五百万都没到,慕战谦这厮却要三百万,要真给了他,自己都不用活了,没了钱他连上流社会都进不去,要跟上流圈子的社交断了,他的财路也就全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