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闹你想隐藏都藏不住了,准备怎么办?”夏至深靠在椅背上,长腿叠起,吊儿郎当地看着她笑,“现在我敢肯定,司家已经对你有所怀疑,另外还不知道有多少做矿产生意的人也会对你这样的人才蠢蠢欲动,你应付不来的,要我说,趁现在还只是刚开始,你不如就跟我去非洲待上三年,到时候再回来,一切就都平息了,你继续和你男人过甜蜜幸福的小日子,我这个提议不错吧?”
“这就是你把你有寻龙钻这种设备透露给我的真正意图吧?”简未然眼睛盯着电子屏幕上跳动的数据,嗤笑。
“你怎么不说常家树也是我派过来的,故意激得你和他打赌,一举成名天下知?”
简未然从屏幕上转过脸来,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或许,他真是你弄来的?”
“对,都是我干的,我不仅派了常家树,这外面跟蚂蚁似的记者也全都是我派来的!”夏至深没好气地冷哼。
“我都没找出证据来,你嚷嚷什么?作贼心虚啊?”
“我懒得和你争。”夏至深转身另一侧,拿出手机翻看。
简未然看了一会发现那设备已经下去得越来越深,渐渐有成片成片的阴影出现,她知道这是搜到湿土了,往窗外一看,司达信也已经回到车里, 很多记者还撑着伞守在外面。
她视线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常家树。
这人说不定是没把握,准备做懦夫了。
她没有再往外看,又盯着控制台屏幕,并把自己作好的分析报告拿出来,就只有几处没有精确得更仔细,她打开自己带来的笔记本电脑,在电子版的报告上作修改。
车里一时间安静得很。
简未然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到是慕战谦,抿着的唇角都挂起温柔的弧度,声音也软了好几分:“马上快完了。”
“开车门。”
简未然听到他熟悉低磁的嗓音蓦地扭头。
便看到慕战谦撑着把深蓝色的伞正杵立在门外面,那些记者跟疯了似的,对着他不停的猛拍,还有记者在问他话。
车子玻璃隔音好,所以简未然刚才都没听到外面的吵嚷声。
她连忙去把车门打开,刚推开,外面喧嚣的声音便一股脑儿扑进来,都远远盖过了沉沉的雨幕。
慕战谦收伞上车,把车门带上, 车里这才重新又清静下来。
“怎么样了?常家树没来?”慕战谦上车便看到了冷眼瞅着自己的夏至深,他直接无视,把湿伞放在靠门边,挨着简未然另一侧去坐下,只和简未然说话。
“估计是怂了。”简未然笑,立刻挨慕战谦挨得更近,把膝上的笔记本电脑搁到男人修长的腿上,“有些地方要改一下,这里没桌子不太方便。”
“嗯,我给你扶电脑,你忙。”慕战谦欣然当她的人肉电脑桌。
夏至深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画面,顿觉异常的刺眼,冷不丁插进来一句指控:“慕战谦,你伞上有水,把我车弄湿了!”
慕战谦似乎这时才瞧见他,疏离地微笑,“夏先生也在?抱歉,刚没看见你,是我没想周到,伞上的水把你车弄湿了,我这会儿要给我太太当书桌,就有劳夏先生帮我把伞放到车外去?”
夏至深看着两人几乎紧紧相贴的腿,语气越发的冲,“你自己拿出去!”
慕战谦不疾不徐地淡笑,“夏先生特地跑这一趟,想必是急着把寻龙钻带回去,我这上上下下会耽误时间,夏先生时间宝贵,还是别浪费的好。”
他那闲适的样子,仿佛就在和一个任性的孩子逗趣。
夏至深被自己这突然冒出的想法给恶心到,腾地站起来,提过慕战谦的伞推开车门一把就扔了出去,他还扔得贼准,刚好扔在一个挖土机刚挖出来的大坑里,那里面泥水翻涌,伞一进去,立刻成了泥滚伞,便认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简未然:“……”
慕战谦却摇了摇头,低低一笑:“都说夏少主做生意雷厉风行,看你这脾气,倒像个没长大的稚童。”
“慕战谦!”夏至深气得胃痛,咬牙大吼,“你给我滚下去!你们俩都给我滚下车!”
慕战谦微一挑眉,伸手搁在简未然腰上,“差不多了吧?我们下车?”
简未然回他一笑,“嗯,好了。”
她十指飞动,迅速把那几块地方改好,合起电脑,“走吧老公,人家都发脾气赶我们了。”
慕战谦今天穿了件夏天用的薄款西装,他把外套脱下来:“走,先去我们车里,取了伞我再送你去送报告。”
开了车门,慕战谦把西装外套正要遮在简未然头顶,旁边程翡迅速把简未然之前用的伞递过来:“乔小姐,您的伞。”
简未然接过,便下了车。
一回头,看到慕战谦还没下。
慕战谦一手搭上车门,没有下车,却扭过头看向里面脸色黑沉的夏至深。
慕战谦不复刚才闲适慵懒的笑脸,肃冷的面容上携了几分寒气:“夏至深,这段日子你对我太太的容忍和大度,我很感激,如有可能,我倒是愿意与你诚意相交,可你对她生出非分之想我绝不允许,你最好马上断了这份念头,否则,我再不会如此刻这般坐视不理。”
他迈出长腿,一手提着简未然的笔记本电脑,一手拎着西装外套,微躬下高大伟岸的身躯,挤到简未然伞下,握着西装外套的大手顺势还扣住了女人纤细柔软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