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萱不做声了。
他说得对,当时万美佳叫了保镖和帮手过来,还死死拉住她,让她逃无可逃。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他来,这会儿被送进医院的就不会是万美佳,而是自己了。、
司达信欺身贴紧,在她耳边低语:“今天的事再有下次,我饶不了你。”
赵书萱轻轻躲开又靠近,如此反复,“你说的是和万美佳打架,还是让凤雪蔓知道我们这种见不得人关系的存在?”
他又咬了她的脸一口:“你说呢?”
赵书萱老实摇头,她是真不知道。
司达信阴沉着脸,她身上的新衣又被毁灭。
赵书萱无语。
这厮又开始发怒,阴晴不定,比天气还难测。
他到尽兴处,赵书萱软着声音说:“乔小姐要的药材,我问了好几个地方都没着落,我准备明天出发去藏区找。”
他没做声。
赵书萱顿了顿又自顾说:“你司家要地,州长肯定会加快进度给你批,到时候乔小姐给你把事办了,药材却没着落,你应该不想失信于人吧?更何况,还是你们司家特别看重的人。”
赵书萱虽然不明白其深义,但也看得出来,他们司家特别看重乔南。
司达信一掌执起她的下巴,逼她对着他燃情的眼睛,勾唇冷笑,“这世上还有什么药材是你这个医药世家的后人找不到的?嗯?”
赵书萱强作镇定,眼睛都没敢眨一下,“凡事都有意外,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就算我医药世家曾经再厉害再风光,现在也落魄得只剩下我一个懂药材的,而且就算是我,曾经也因为用错药一步错而步步错,这么多意外都发生了,我这个医药世家的后人找不到药材又有什么可奇怪?”
这话怼得一点破绽都没有。
不仅把他的话堵得漂亮,还把她因给他母亲用错药,他就把她的人生都尽数毁灭的恶行都连带着遣责了一遍。
司达信盯着她,良久,轻轻地笑了一声:“也是,若不是那次失误,你赵书萱又岂会甘心成为我的裤下臣,对吧?”
赵书萱笑得很难看:“司总年轻有为,能成为你的裤下臣,是我的荣幸。”
司达信掐着她下巴的大手收紧,鼻尖与她的相抵,“很好,我会让这种荣幸一直持续你死去的那一天!”
赵书萱眼眸都控制不住地收缩了一下。
司达信捕捉到,狂妄地笑出声:“怎么?听到我会要你一辈子这么高兴?”
赵书萱咬牙切齿:“高兴,怎么会不高兴,好多女人想得到司总的青睐都没机会,我理应骄傲不是?”
“真乖,只要你高兴,我也高兴。”他俯首,吻住她。
赵书萱没作声,但她在心里对他的这种话嗤之以鼻,根本毫不在意。
司达信也清楚知道他说这话她不信,这辈子她都不会信,在她心里,他就是个恶魔。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偶尔的时候,是真心的想看她高兴。
明明天真烂漫容易满足的年纪,他就不明白,容易让别的女人高兴的事,到她这里,不知怎么的就行不通。
他是疯子。
她又未尝不是?
石真那么个窝囊男人,一眼能看到终生的无能力者,偏偏赵书萱个蠢货把他当宝贝似的。
司达信真的不懂,至少,他在石真身上,就没找到一点可取之处。
反而,只要看到赵书萱为了那个男人而屈服于自己,司达信就想杀人,想把那个男人碎尸万段。
可他又不能真的杀了石真。
赵书萱是真的把石真当宝贝,若杀了石真,他就再没有可以把她控制自如的筹码了。
他不担心赵书萱会跑,她跑得再远也逃不过他的五指山。
她若是孙猴子,他便是她的如来佛,她这辈子都逃不过。
可他担心石真死了,她也跟着死了。
虽然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没有讨过他的喜,可司达信却不敢想象,如果她死了,他活着又还有什么乐趣?
这辈子他一直在争斗,和家里所有觊觎司家主位的兄弟姐妹争,和所有的叔伯斗,和自己的亲爷爷斗。
他很累,却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
不然,很有可能顷刻之间,他就会跟司家所有斗败的那些人一样,一夜间一无所有,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司家的人绝不能活成那样。
所以他拼了命地去争,去抢,去斗,人生里唯一的乐趣,就是斗败那些人,让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臣服在自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