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未然用纱布捂着脸,那男人就站在她旁边,平视之下她只看到男人黑色的西装领口,和一条墨蓝色的领带。
挨得太近,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都清晰可闻。
药效似乎都被薰醒,简未然感觉喉咙里一阵猩甜。
冷恺在旁边搀扶着她,看她不对劲,忙伸手从西装口袋里掏手帕。
他还没掏出来,简未然面前已经出现一块深蓝色的手帕。
简未然一愣,抬头对上一张极具西方特色的男性脸庞。
她想谢拒,嘴里的腥甜味越浓,不敢说话,她对他摇摇头,往冷恺身边更挨近了些。
冷恺也已经把手帕掏出来,简未然接过去捂在嘴上。
那男人没说什么,自然地把递在空气里的手帕收了回去。
电梯到下一层停下,那男人迈步出去。
冷恺对他说了声谢谢,他微点了下头,扭过头又看了手里还握着血手帕的简未然一眼,这才转身出去。
到地下车库,简未然的手机响起。
陈律师扶简未然上车,冷恺拿过简未然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告诉简未然:“季老先生打来的。”
简未然点点头,让他帮忙接听。
冷恺按下接听:“季董,我是冷恺,太太现在就在我旁边,我们已经出医院,在地下停车场,您在哪?”
在来接简未然之前,简未然告诉过冷恺,说季老也会亲自到医院来接她。
老人声音有些严肃,“冷助理,劳烦你把手机递给未然听。”
冷恺应了声好,忙把手机覆到简未然耳边:“太太,季董有话对您说。”
简未然又咳了几声,才对着手机低哑地出声:“是我,您说。”
“我刚去了那边等你,在停车场看见了一个人,为了避免碰面,我没再在那里等你,你让冷恺和陈律师送你来恒山医院,我已经在这边安排好,你来这边后,咱们做一份死亡报告。”
简未然听到他语气隐隐紧张,不由担忧,能让老人感到紧张的人,会不会与夏家有关?
没出她所料,老人在手机那端沉声道:“夏至深来榕城了,刚才人就出现在你住的医院,我还没查清他来这里的目的,我们现在处理好你的事要紧,在此期间,我会尽量只与你电话接触,夏至深生性多疑,不能让他对我们俩的关系产生怀疑。”
简未然不知为何,听到他说夏至深,眼前不由自主地闪过刚才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男人的脸。
她没听说过夏至深这个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世背景,不过听季老说得严重,想必不是好对付的人。
她是季家的血脉,就算她的肾脏与那位季环匹配,不得她本人同意,这肾脏也不可能捐献。
简未然觉得,如果就因为这一点而没法让乔兰心认祖归宗,实在说不过去。
不过她现在还没精力去处理这些事,她得去找慕战谦,等处理完,她到时候会让乔兰心回季家认祖归宗,她一生飘零,受尽苦楚,自己作为她唯一的女儿,一定会让她最终回到自己的家。
一行人上了车,前往恒山医院。
——
电梯开时,本院院长已经迎在电梯门口。
夏至深出来时,院长快步上前,热情地主动伸手与夏至深握手:“夏先生,您需要的资料跟我说一声,我立刻就可以给您发邮件过去,可是我给您送过去,怎么敢还劳烦您亲自跑这一趟啊。”
男人似是而非地淡笑了笑,与热情的院长轻握了下手,开门见山地问,“我刚才在贵院停车场看到北城的季老先生,他最近是否有哪里不适在贵院就诊?”
“季老先生?您说的是ZY幕后董事季老先生?”
夏至深点头。
“这我倒不知道,我去办公室打电话给您查查。”
夏至深和他一起去办公室。
一通电话完,院长告诉他,季老并没有在医院就诊记录。
看夏至深表情深沉,院长小心地猜想道:“会不会是来探病?”
夏至深沉吟几秒,问他,“我刚才在电梯遇到一位重症女患者,现在应该出院了,能帮我查查她的资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