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简未然和徐康过来,她转身率先朝楼里走进去。
到她公司的楼层,席兆琳把徐康交给了一个小秘书去招待,自己带着简未然到她的办公室。
这是简未然第一次到她的办公室。
一进去她便愣住了。
办公室里装饰得和曾经席兆琳第一次开公司时的办公室里一模一样。
办公桌椅子沙发书柜款式颜色全部都一样,连办公桌和窗台上摆着的两盘虎皮兰和一大盆绿萝位置都一样。
当初席兆琳没想到这么细,她就负责选择了家具那些,这些绿植还是简未然帮她弄的,简未然买这些送到她办公室里就是这么摆的,主要是为了散新家具的甲醛。
唯一不同的是办公桌上电脑旁边多了个烟灰缸,旁边还有好几盒烟和一个银色的打火机。
席兆琳到办公桌后面的旋转椅上坐下,示意简未然到办公桌对面的单人沙发椅上坐。
她自然地从桌上烟盒里抽了支烟,叼到嘴里拿火机点燃,又用脚在地上一撑,把椅子滑后了些,把腿径直伸到办公桌上,吐了口烟圈这才眯眸看向简未然,“说吧,你到底是谁?”
她顿了顿才又加了一句:“你和未然什么关系?你以前和她认识?”
要不然这女人不可能知道自己狮子头的绰号,更加不会特地过来关心自己,还一出手就是五千万帮助她的公司度难关。
而且这女人现在是慕战谦的女人。
这种种,都让席兆琳不得不往简未然身上想去。
她甚至想着简未然死之前该不会是看这个女人跟自己投缘,就把慕战谦和孩子们一并儿托付给了这个女人,类似于电视剧里那种托孤的意思,席兆琳太了解简未然老好人的性子,这种事情她还真的相信简未然能干得出来。
简未然定定地看着她指间的烟,喃喃地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席兆琳眯眸,而后一笑:“她告诉过你,我不抽烟?”
简未然压住心里的酸涩,心疼地看着她:“是那场事故后吗?我去医院看过阿姨,特护不知道我,没让我进去。”
席兆琳没说话了,吊儿郎当地继续抽着烟瞅着简未然,似在探究,又似在等着简未然自己把事情解释清楚。
简未然站起身走过去,把她手上的烟拿过来,便摁熄在烟灰缸里。
席兆琳没把她的劝阻行为放在眼里。
她再次伸手从桌上的烟盒里另外抽了支烟出来,又去拿刚才扔到键盘上的火机。
简未然没有再去夺烟,而是倚在她办公桌上,伸手按在她一侧肩上,蹙着眉头温声:“戒了吧,这东西伤身,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是我对不起你,在你最难的时候却没在你身边,是我顾虑太多,是我优柔寡断,我应该不管什么时候都应该和你在一起面对的,这样,我也不至于在你那么痛的时候,却还在你心口上添上一刀,兆琳,都是我的错,好在我来得还不晚,往后的日子我会陪着你,我们像从前那样,不管对方有什么事情都让对方第一个知道,再难的事再难的时候,我们一起度过,我们互相帮衬。”
席兆琳手中的火机和烟都掉回到办公桌上,她定定地看着简未然的眼睛。
简未然眼眶红了,她握着席兆琳肩膀的手又收了收紧,声音里带了些哽咽:“兆琳,我回来了。”
席兆琳半晌都没有动,跟定住了似的。
简未然与她四目相对,眼泪打湿了眼眶。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之久,席兆琳突然腾地站起来,伸手便把简未然的脸捧住,两只手在她脸上不停地扒拉,看她的眼睛,又看她的鼻子,再到嘴巴,又去弄她的下巴。
简未然也不动,就任她扒拉着自己的脸。
扒拉了一阵,席兆琳的手没有动了,她只是死死地盯着简未然漆黑的瞳仁。
她盯了近一分钟之久,突然就伸手抱住了简未然,哭着嚷嚷:“是你!原来是你!真的是你!我特么一直以为你死了,我还跑到你坟上哭得要死,你特么原来一直都活着,原来乔南就是你,我一点都不知道,我以为乔南就是个在你尸骨未寒就抢了你位置的陌生女人,我压根都没往这上面想过,也根本没去找过你,早知道我就该去看看,我要是看到你肯定就能认出来的,你太坏了,害我伤心了那么久,以为你真的狠心抛下我一个人先走了……”
席兆琳紧搂住她再也抑制不住嚎啕大哭。
简未然回抱住她,还没张口说话,眼泪就先不停地涌了出来。
……
两人这一天都待在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