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未然连忙又抹眼泪,“我知道了,你别凶我,我就是太难受了,忍不住……”
席兆琳扯过几张纸巾塞给她,嗤了一声:“没出息!”
“兆琳来了?”席母醒了,声音沙哑得厉害。
简未然知道,这是因为被烟火把她的嗓子薰伤了,她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泪水一听到她受伤的声音便又要流出来,她用手捂住嘴,才没发出声音。
席兆琳忙走过去,伸手握住老人的手,“嗯,我来了,妈你吃过饭没?”
“你还没吃饭吗?你韩姨早就让我吃过饭了,这会儿都快两三点了吧?你又没按时吃饭是不是?”席母唠叨起来。
“不是,我都有按时吃饭,这不是发生了一件大好事,我才忘了时间,不过我已经买了好多吃的过来,正准备吃呢,你也再陪我们吃点,都是挑的你喜欢吃的东西。”
“大好事?”席母愣了愣突然就问,“你和绍庭要结婚了?”
“那算什么好事呀,是比这更好的事。”席兆琳说着,对简未然招手。
简未然慌忙用纸巾胡乱把脸上擦了又擦,这才快步走过去,连连深呼吸后才喊出声:“阿姨,我来看您了。”
“这是?”
“是未然,这可恶的丫头总算又想起咱们来,来看你了。”
席母愣住,好一会儿她突然抬起手就拍打了席兆琳的手背一下:“你又编故事消遣你妈是不是?你就欺负你妈现在又瞎又哑,成天的瞎说八道!你以为我躺在这里就什么都不知道吧?我是怕你伤心,在听到那些新闻后才没在你面前提起,你倒好,真就把你妈当成深山里的聋子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听到过新闻里的事?那你也听到过未然入狱死了的消息?”席兆琳倒是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席母受伤很重,不只是嗓子被薰得近乎哑了,眼睛也受到严重的伤害,现在的视图范围顶多在几厘米之内,哪怕把她要看的贴到她脸上,也只能看个囫囵大概。
席兆琳以为她根本没有听过说关于简未然的消息,没想到她早就知道了,只是知道自己和简未然情同姐妹,心疼自己这才从没有在她这个女儿面前提起这些新闻。
席兆琳想起来,那段时间新闻上报道简未然的事-后,那一段时间母亲明明自己都承受着各种身体的疼痛,可还是想着法地间接安慰她。
简未然伸手紧紧地握住了席母的手,哭着出声:“阿姨,是我,我没死,对不起,我到现在才来看您,真的对不起……”
席母激动不已,颤着手把简未然拉到自己面前,努力去看,也只是看了个轮廓,她一下子就把简未然抱住:“好,好,好,活着就好,你活着就好……”
简未然心痛得崩溃了,在她怀里懊悔得痛哭出声。
席兆琳暗里擦掉眼里的泪,伸手轻轻拍着简未然的后背,故作冷声:“好了啊,我妈眼睛不好,你别惹她哭了,赶紧给我收住听到没有?”
简未然这才找回理智,拼命地收住哭声,只是还紧紧抱着老人:“我以后一定好好守着你和兆琳,以后无论 有什么事情,我们都要一起度过。”
席母欣慰地连连点头:“有你在就好了,有你在兆琳也不会孤单,我也就能放心了。”
席兆琳吸了吸鼻子,“都别哭了行吗?妈,未然和我都还没吃饭,都三点多了,我们要吃饭了。”
“好好好,吃饭,吃饭,我陪你们吃。”
简未然忙帮她把病床上的餐桌支起来,席兆琳去把食袋都拿过来。
三人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
病房里的气氛温馨而热闹,席母精神都似乎好了许多,席兆琳看看她,又看看简未然,虽然她们都变得和从前大不一样,但好在总算大家都还活着,还又聚到了一起,一时间,她仿佛被冰封住的心脏仿佛都重新升起温度,变得温暖起来。
席母因为现在每天还在用着好几种药物,一半的药物都具有止疼催眠的作用,以至于她清醒的时间不多,很多时间都在昏睡状态,医生也说了,她现在的状态也需要多多休息。
席兆琳和简未然便在病房里没待多长时间,吃完饭又一起说了一个多小时的话,便让席母休息,两人开车前去墓园看望席父。
从墓园回来的路上,天色已黑透,车里气氛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