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咖啡厅,简未然一眼看到窗边一张桌边端着杯冰咖喝得起劲的席兆琳。
简未然想到刚才车里的一幕,脸上更红,清清嗓子故作正经:“大冬天的喝什么冰咖,你也不怕冻着。”
“你以为呢,你俩在车里的一出简直搅得我现在都浑身发热,要不来杯冰的我怎么消火?”
简未然白了她一眼,“没正形。”
“我说,以后还是注意点影响好不?你看看你现在满面发春的样子,也不考虑考虑我这个单身狗的感受。”席兆琳表示强烈不满。
简未然笑眯眯,“那我给阿姨打个电话,让她再给你多物色几个青年才俊,好助你早日脱单?”
“简未然,我们俩从此刻起,友尽!”
两人在咖啡厅里闹得欢腾,外面拐角处刚才同样目睹了慕战谦和简未然在车里亲热一幕的凌南生,此刻只觉得浑身都一阵阵泛凉。
他在咖啡厅外面徘徊了好几圈,好几次忍不住想进去和她谈谈。
可一想到之前在电话里简未然近乎歇斯底里的样子,他又收住步子。
他今天在榕城一所学校有美术讲座,因为心神不宁便打电话取消了,转道来了这里。
刚才车里那一幕,却又让他不得不止住脚步。
简未然准备去吧台时,不经意看到外面徘徊的身影。
离得有点远,她没看出是他。
她以为是顾客,推开玻璃门迎出去。
看到是凌南生,立马又往厅里倒回去。
凌南生也发现了她,紧跟着追过来:“未然!”
席兆琳见此情景,冲过来拦住他:“凌先生,抱歉,我们店今天盘点,不做生意。”
凌南生情急之下又喊未然,“未然,你就这么不愿意见我吗?”
席兆琳几乎都拦不住他。
简未然看到这样,停了步子,蹙了蹙秀眉:“兆琳,让他进来。”
席兆琳看她松了口,又看了简未然一眼,这才走到一边去,“那行吧,你找未然有什么事,今天就一次性说个清楚。”
简未然到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下。
凌南生诶诶地应着,跟着简未然,到她对面的椅子坐下,看着她的目光满是小心和热忱。
简未然忽略掉他眼底各种涌动的情绪,不咸不淡的语气:“说吧,我还有事,不能总在这里坐着。”
凌南生一阵心涩,含着笑小心地点头。
简未然看着他连看着自己都十分不安的样子,怎么都没法将他与印象里那种抛弃简素云和自己的狠心男人重合。
可有些事情,不是她看到是怎样,事实就是怎样。
空气里仿佛都透着尴尬。
凌南生两只手交握到一起,骨节隐隐都有些微颤,他温情地看着简未然:“对不起,我那天跟你说要见你母亲,让你生气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我记得当年医生好像说她有落下后遗症,也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
另外,他还亲口问问简素云,为什么他女儿活着,她却不曾来告诉他一句。
如果他知道,又怎么可能不去认?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流落在不知名的地方,独自成长到这么大……
他也想知道,简素云到底是怎么跟未然说的他这个父亲,为什么得知他的存在,未然会如此的反感和不待见?
听未然的意思,她并不知道她生母君媛的存在,他也想问问简素云,要不要把未然生母的事告诉她,君媛一人千辛万苦把未然带到这个世上,总不能让女儿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生母是谁。
可未然是简素云养大的,她想让未然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都是她的权利,所以他才会在电话时提出要见简素云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