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不知何时降下来了,晚风冷飕飕地吹过。
冢历摇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小人只是刺伤了,不曾见到其他人。”
李胜闻言脸色有些冷淡了,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却还是笑眯眯,不过眼底里的森凉冰冷危险早就无法掩藏:“小孩子要说真话,撒谎可是会丢了性命的。”
冢历双目无神,脑海里却想起那日在太子府上,跟在楚南霆身后见到那个美貌女子,和那日在小院里见到的人极为相似。
李胜等了半日,不见他回答,沉声催促道:“可是想起了什么?”
冢历依旧是摇头。
那个女子对他笑意相迎,就算是说话都极为温柔的。
比这两个只知道审问他的人好多了。
横竖这些事,他并未告诉别人,继续隐瞒下去也还可以。
李胜有些气急败坏,可是接下来任凭他怎么逼问,冢历都还是摇头说不。
常皇后站得远,可也听得真切。
脸色早就黑得跟锅底一样了,只见她甩了甩袖子,咬牙道:“无用的东西!连一句话都问得不清楚。”
李胜连忙低下头,又瞥一眼冢历,眼里有了几分恨意。
冢历就装着看不见,继续垂着头不言。
他是那天晚上唯一的目击人,不管这里的人是谁,都不会动他的。
只是,他偷偷看了一眼前头的女人,略有些猜测。
能够让冢先生听话的人,除了那位,再无别人了。
可是……
背后的主人,竟然是宫里的人?
冢历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他总觉得自己想的有些疯狂了。
可是目前的所有证据都在指明这个结果。
而且从那个女人身上穿的衣服来看,地位还不低。
至少斗篷上那只绣的栩栩如生的凤凰看来,除了当今的皇后,应该再无别人敢用这样的图案了。
问不出来话,冢历又被扔回屋子里关着了。
……
常皇后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心里极大的不痛快,脸色又冷得吓人,一面转身出院门,一面冷冷说道:“淮南那边怎么样了?楚浚琪还有和那边联系吗?”
李胜忙跟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道:“自从出事以后,三皇子和珍妃娘娘都老实多了。”
他低着头,如实禀报道:“珍妃娘娘日日都是在佛堂里念经,这一段时间都不曾出过一次宫门。而三皇子殿下也是一样,不但闭门不出,还谢绝了大多数上门探访的官员。”
常皇后点了点头,又问道:“昨日提亲一事,是怎么回事?可查清楚了?”
李胜道:“查清楚了。”
接着,李胜便把昨日发生的事情又仔细说了一遍,末了才道:“这件事不管事太子殿下还是三皇子都闹得极大,似乎都不想瞒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