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小不懂得这些贵重物事儿的价格,但是不要紧,有人懂啊,孙家是豪门大户,孙福管家又慧眼识珠,倘若真的请他来的话……
徐来掌柜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转,最后目光定格在了金小小的身上。
瞧着眼前的丫头也不过尔尔,相比之下,她可要比孙福大管家好对付些。
他便对孙月儿谄媚地笑了笑,一脸恭维地说道:“都是自家清明的账,也不必请孙管家来了,咱们把话说清楚也就了啦。”
呵!金小小心中冷笑,余光瞥了徐掌柜一眼,恨不能啐他一脸唾沫。
他是什么花花肠子,金小小比谁都要清楚明白。
自个儿的*不干净,哪能找个忠心爽利的大管家来查账。
还不是瞧不上她们两个小丫头。
可金小小……
这幅单纯可爱温婉的皮囊内,却有着一个活了几十年的灵魂。
“啪嗒”一声,金小小把手中账本扔在了地上,抬起了头目光正色地看着徐掌柜:“徐掌柜是个清明豁达的人,又何必在这里和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事态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徐掌柜只怕今儿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倒不如……
他笑道:“姑娘这是何意啊?倒像是咱们贪了主家的银子似的。”
何止是贪……
金小小从破烂的废墟中找出了算盘子,小巧的手指轻快地在算盘上拨弄了起来,须臾间,她抬眸嗓音疏淡地说道:“四月账单子,咱们惠生当铺就赔了七两银子,五月赔了三两,六月持平,这么大一家当铺子,一个季度的账单就赔了十两银子,那还开个啥?”
她说着,举步走到了徐明宏的身边,俯身捡起了那汝窑转心瓶的碎片,交到了小柳芽的手里,奉到了孙月儿处。
“月儿姐姐瞧瞧,这物件儿可值钱?”
孙月儿细细看了看,抬眸道:“这是汝窑转心瓶的碎片,我瞧着成色应是值上个百十两银子。”
金小小闻言,脸带嘲讽地对徐掌柜摇了摇头:“你说你,贪了银子也就贪了,还拿出来显摆个啥呦。”
徐掌柜故作沉吟并不搭茬,金小小身旁的徐明宏却忍不住说了一句:“你懂个啥,这是我爹为了老爷寿辰准备的贺礼……”
“闭嘴!”徐掌柜连忙开口呵止。
金小小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浓郁了起来,挑着声音讥讽道:“徐掌柜好大的手笔啊。”
徐掌柜已是冷汗涔涔,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眼前的这小丫头着实厉害的紧,三两句话就揪出起了其中的门道。
惠生当铺是徐氏的陪嫁产业,就算是进献也需是对徐氏,可眼下这贺礼却是给孙员外的,说来也是,人往高处走嘛,能攀上孙员外能成个府外的管事,也比看守者陪嫁产业更有油水。
“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