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霆斐表情不愉，眸含不悦的睨了苏清瑶一眼，才扳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点头答应。
见状，苏清瑶才笑着收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她站在门外，同夜霆斐一起等待屋内丫鬟给长公主的身体的物理降温结束。
半眯着眼，苏清瑶靠在一根柱子上，静静的思索着对长公主接下来的治疗方案。她对于长公主的病情已经心中有数，只要等降温结束后，便开始展开。
正想着，苏清瑶突然察觉到有人在看她，下意识的顺着视线的来源看去。她触及夜祁怀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唇角轻勾，笑意嘲讽。
“楚王殿下，您这是什么染上了偷窥的毛病？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感到心绪，才会如此？”
一言一辞，满是讽刺。
周围的下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直觉苏清瑶大胆。
苏清瑶满不在乎，眉眼含笑，似是无辜般，“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当众辱骂王爷，你还觉得你有理了？”夜霆斐低呵。
他早已经忍耐苏清瑶许久，此刻寻到机会，自然不愿意轻易放过。这话说出口的时候，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苏清瑶却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愿意分给他，“夜公子，且不说我刚刚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并没有辱骂王爷。单论一点，我是在同楚王说话，论不到你来插嘴！”
夜霆斐气结，扬起手就想打苏清瑶。
他抡圆了胳膊，伴随着一声怒吼，直直的砸向苏清瑶，“哪里来的小子，谁允许你——”
对我这般说话。这最后的六个字，硬生生卡在嗓子里，令话语戛然而止。
夜祁怀捏着夜霆斐的手腕，“她的话，并没有说错。”
简简单单一句话，维护苏清瑶的意味明显。
苏清瑶在心中轻嗤一声，看都微看夜祁怀半眼。她将掩藏在袖中的银针给收起来，稍稍的活动了下手腕，望着天际。
夜祁怀的声音却仿若是无孔不入般，再次钻入她的耳中。
“再者，刚刚的确是本王偷看了她。本王都未曾发话，你急什么？”
话落，他甩掉了夜霆斐的手，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
夜霆斐就像是受到极大的羞辱，站在原地，脸一阵青，一阵红，宛如一个巨大的调色板，十分难看。
最终，他愤恨的甩了一下袖子，挟着一腔怒火，掉头就走。从背影看去，还透着几分狼狈。
夜祁怀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悄悄在暗中比划了一个手势。顿时，便有暗卫跟上远去的夜霆斐。
没有了他的存在，其他下人便都没有了主心骨，狂妄的模样稍有收敛，一个个都开始认真的干起伙计，打扫起院落来。
苏清瑶倒是表情未变，依旧站在柱子旁，半眯着眼，一副神游的样子，不知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夜祁怀重新悄悄的看向苏清瑶，小心翼翼，比之前更加谨慎，他只用眼角的余光，近乎贪婪的留存在他的身上。
这个人，他已经朝思暮想了许久。如今就在身边，却连碰都不能碰上一下。
夜祁怀攥紧拳头，死死的，仿若是想要将那些无法言语而奔腾的思绪全部都给压下来。
深吸一口气，他正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