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瑶那话说的并没有错,真正的苏清瑶在她穿越过来的那一日就已经陷入死亡。
而这一切都是苏家人造成的,其中最大的罪魁祸首便是苏启年,如果不是他的冷漠,真正的苏清瑶又怎么会沦落到那种地步?
现如今,他竟然还想要和她谈论父女情分,还以父亲的身份自居。让苏清瑶未免觉得有些可笑。
甩掉苏启年的手,苏清瑶冷冷的看着他,“如果你还想再坐在你这个丞相的位置上,不想连最后一点尊严也丢失,我劝你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话语之中是满满的警告。
苏启年根本没有畏惧,“哼,你以为你傍上了楚王就能安心?最终谁坐上那个位置还不一定呢!”
显然是在指陆无双和夜祁怀之间的斗争。
苏清瑶勾着唇,笑容越发的冰冷,“我不靠楚王,也能让你彻底丢失丞相的位置。苏启年,你为官多年,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你自己应该清楚,就不用我在这里细说了吧?”
身为丞相,苏启年表面看上去是两袖清风,为民为人。但实际上,他在私底下没少贪污受贿。光是苏清瑶听说的那些就已经足够让苏启年这顶乌纱帽不保。
如今之所以还没有惩治到他身上,不过是因为朝廷里的斗争越发激烈,没有人有空去管他那点破事。
但若是他真的惹恼了苏清瑶,她也不介意将这些事情闹起来,使得苏启年连最后的一点体面也寻不到。
苏启年瞬间便清楚了其中的缘由,他眼中划过一抹慌乱,但随即就被他强装镇定下来。
他心思百转,才再次开口,“本相的为人百姓清清楚楚,纵然如今本相不比往日,也不是你这黄口小儿可以随便信口雌黄肆意污蔑。”
他是觉得苏清瑶不过是在诈他罢了。那些事情,他自认为处理的很干净,不可能被人给抓到把柄。
苏清瑶抬起眸,慵懒的扫视苏启年一瞬。
“天启十二年,状元马致远,家居抚顺,是当地有名的富户。花费大半家产,向你买来当年殿试的考题。对与不对?”
声音轻轻柔柔,却在瞬间将苏启年最后一次心里防线给机会。
他瞳孔骤然紧缩,不可置信的盯着苏清瑶,那神情仿佛是在问:你怎么知道的?
天启十二年的时候,苏清瑶不过才六岁,正是什么都不知晓的年纪,怎会连这么久远的事情都知晓?
一瞬之间,苏启年心中百转千回,但更多的却是彻彻实实的慌乱。毕竟,连这么久远事情都知道的苏清瑶不可能不知道他做过的其他事。
苏启年深吸一口气,他努力的支撑出镇定的神情。他看向苏清瑶,“你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话语铿锵有力,仿佛只要这样就能证明苏清瑶刚刚的一言一词不过是假话。
毕竟时隔久远,苏清瑶手里可能是没有证据。只要没有证据,纵然她知晓这一切,又有何关系?
这一点,苏清瑶自然看得清清楚楚。她笑容不改,依旧用那慢吞吞的语调继续说:“我竟然能说出这些事情,手中自然有所证据。”
“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我只怕到时候连哭都没有地方哭。”
苏启年眼睛乱转,他更加的心慌气短。
苏清瑶见到这般样子,没再多看,抬脚快速离开。
而这一次,苏启年并没有阻拦。
待到苏清瑶走远,她的身影彻底看不清,苏启年才从那慌乱的神情当中回过神。
他站在原处团团乱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越发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