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鹤目光阴沉地盯着凤明月,心头怒火汹涌。
他今日一到府邸,儿子刘义便跟他说了这事,气得他直接来了宫里。
所以,今日怎么着都要让凤明月不好过!
恨恨收回视线,刘鹤给旁边的刘义使了个眼色。
见状,刘义当即便会过意来,一脸苦色地向冷天霖诉苦道:“陛下,您看看微臣这头,昨日被凤大小姐按在地板上磕,几乎都以为没命再来宫里向您请安了。”
说到这,刘义自己心里也郁闷得不行。
他哪里能想到自己这么背,回帝城之后,调戏的第一个女人,居然就是新封的永嘉县主。
这也真他妈是倒了霉了!
冷天霖看着他脑袋上包得厚厚的纱布,不免感到头疼,望了凤明月一眼,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刘鹤沉不住气,知道皇帝这是打算维护凤明月了,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躬身抱拳道:“陛下!这里面哪还有什么误会?!凤大小姐无缘无故打人就是不对。”
凤明月听到这,也不打算继续沉默下去了。
她缓缓开口道:“我从不无缘无故打人,所以刘将军莫不是没有从贵公子口中听到原委?”
刘鹤眸光登时一变,面容有些僵硬。
刘义肯定没他说实话,他心里门儿清。
自己儿子是什么尿性,他还是很清楚的,估计就是调戏不成反被教训了。但要是凤明月当时主动说出自己身份,刘义哪还能继续在她头上动土?
刘鹤发妻早逝,自己又因为早年战场上受了伤,再也生育不了,这辈子就只有刘义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所以,出于对刘义的袒护,他在心里硬是把刘义洗成了无辜的那一方。
于是,便冷哼了一声,道:“凤大小姐打的可不是我儿一个,连他带着的随从都一并打趴下了,还用了药让随从动弹不得,这样的下三滥手段,哪里是一个县主能为?”
“我想,凤大小姐恐怕是仗着北冥谷和南烟阁两大势力的庇护,就觉得自己能无法无天了吧!”
话落,再次对冷天霖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加封凤大小姐为永嘉县主的决定,当真不是很妥当,望陛下三思。”
“不光是臣这般觉得,跟臣一并班师回朝的其他大将军,也都认为凤大小姐一介外姓人物,实在没资格坐上这样一个位置。”
“若论对我朝的贡献,哪位将军不比她高?陛下这般,恐怕会让朝廷各大臣觉得有失公允。”
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篇,直接拉上了朝中其他大臣来向冷天霖施压,显然摆明了要和凤明月撕破脸。
冷天霖在他说完后,脸色也不太好看。
凤明月直接冷笑出声了:“刘将军这话可说的真好听。”
这便是明晃晃地讽刺了。
既然对方堂堂一个骠骑大将军要跟她撕破脸,她自然也没什么脸面要给多少留的了。
刘鹤的脸色果然直接沉了下来。
凤明月不为所动,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讥诮。
“刘将军一口一句本小姐不配被加封为县主,指责本小姐品性不行,却完全不提自己儿子品性不端的事。”
刘鹤怒吼:“放肆!”
凤明月目光冷冷看着他,道:“将军贵子刘义,在街上调戏本小姐,在被本小姐斥责后,便欲让随从对本小姐动手。在天下脚下,姿态都能如此嚣张,他又何谈品性二字?”
“将军非但不管教自己儿子,反倒还倒打一耙说起本小姐的不是来了,是非不分的能力当真是让本小姐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