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徐芸儿怎么骂,凤明月从始至终都一声未吭。
她并不想将力气浪费在眼下逞口舌之能上。
那样的做法,不叫宁折不屈,而叫没脑子,只会将她带入更坏的局面。
凤明月心里门儿清,也冷静得可怕。
徐芸儿见得不到回应,也不免觉得无趣。
甩了凤明月几鞭子后,居高临下道:“贱人,你如果求本小姐,本小姐今日就暂时放你一马。”
凤明月眼底划过一抹讥诮,眼皮微动,艰难地掀起眼帘来看向徐芸儿。
“不知徐小姐希望我怎样求你?”
嗓音格外沙哑。
徐芸儿讥诮道:“你如果想好了要求本小姐放过你,本小姐就让琴姑解开你身上的绳子。你跪下来,跪到本小姐脚边把本小姐鞋上溅到的血迹都舔干净。”
凤明月眸光带着轻嘲地扫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压根没有理会。
徐芸儿面色僵了僵才反应过来她被甩脸子了,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贱人!”
“啪!”
她一鞭子重重抽在凤明月肩上,对准了凤明月挨了一刀的那处肩膀抽。
一下又一下,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在这阴森的地牢里,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凤明月紧咬着牙关,口腔里泛起了浓重的铁锈味都始终没有开口吭过一生。
她不主动去挑衅徐芸儿是为了少受点折磨,可让她低头,她也决计不会去做。
这是她骨子里的骄傲和骨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琴姑看不下去了,出声拦住了徐芸儿,道:“小姐,你先歇歇,别一下子把人打死了。”
徐芸儿这才喘着气停手。
她扔了手中鞭子,目光阴沉地剐着凤明月。
“贱人,现在先放你一马,今晚再来继续收拾你。”
话落,便冷哼一声,像只高傲的孔雀一样,昂首挺胸地转身朝地牢外走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琴姑和凤明月两人。
琴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却冷不丁听见凤明月问道:“那只狗怎么样了?”
“什么狗?”
琴姑拧着眉,下意识问了一句才想起被她占据的那间院子里有条大黄狗。
“死了。”她冷冷回了一句后,又嘲讽道:“自己都大难临头了,还有心思关心一个畜生的死活,果然是贱骨头。”
话落,不见凤明月打腔,便冷哼了一声,转身就朝外走。
凤明月却在这时虚弱地开口:“徐家父女不是让你吊着我的命吗?”
琴姑脚步摩蓦地一停。
凤明月微微扯动嘴角笑了笑,语气带着些许嘲讽。
“我现在就感觉自己快要去见阎王爷了,你确定不要给我上药?”
琴姑脸色骤然一沉,转过了身去,看向凤明月的目光阴冷至极。
凤明月并不畏惧,视线坦然看着她,甚至眸子里还带着几分讽笑。
琴姑脸色越来越阴冷。
然而片刻后,终是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来。
依旧是隔着湿透了的衣物,朝凤明月裸露出来的伤口撒药。
不过,聊胜于无。
凤明月看着她的动作,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只要这几天死不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