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比北冥辰要大上半月,所以北冥辰会称他为一声“欧阳兄”,但对方身上气场太甚,每每他被这么喊,都觉得有些承受不住。
是以前些日子,在北冥辰异能力又精进一层后,他便提出互以姓相称,这才感觉轻松多了。
对面,北冥辰没有做声,皱着眉似乎在沉思。
欧阳绥见状,越发不放心了。
“今晚你同我交谈时,好几次突然面露痛苦之色,到底是怎么了?莫非身体出了事?”
说到这,欧阳绥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道:“我这就把医师带过来。”
“不必。”
北冥辰抬手阻止了他。
欧阳绥便只好又坐了下来,目光紧紧盯着北冥辰。
北冥辰依旧皱着眉,心脏处的抽痛感慢慢平息了下来,而后没有一丝异样,心跳也规律,仿佛方才的那抹心悸感是他的错觉一般。
“可能是明月的情绪,我感受到了。”
北冥辰缓缓抬起头来,一字一顿说道。
“明月?”欧阳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不由得惊了惊:“你说的是你夫人可能出事了?”
北冥辰抿唇,半晌才道:“我也不知。”
欧阳绥惊觉自己失言,面上露出一抹歉意来,忙安慰道:“你不要多想,可能只是令夫人也在思念你,你这才有所感应。”
北冥辰手心微微攥紧,许久才松开。
“但愿。”
但愿她无事,一切安好。
欧阳绥看着面前男子心事重重的神情,心里面不由得有些唏嘘。
还记得两个月前,那时欧阳府几乎没人相信他夫人还活着的事。可这个男人,硬生生用执念和坚持动摇了他们所有人的想法,让他们都不由自主地跟着去相信这件事。
直到现在,他们开始怕自己若是表露出一丁半点不信的态度,会刺激得这个男人逐渐疯掉。
唉!
欧阳绥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情”之一字,他从前没多大印象,如今倒是从面前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这一个字的力量。
“欧阳,今日恐不能继续同你共饮了。”
北冥辰这时抬眸看向他,语气有些沉。
欧阳绥知道他这会儿心情可能不太平静,理解道:“无碍。”
走之前,又不放心地安慰了一番:“黑河已被确定会提前退潮,再有半月,你就可以随我们欧阳府上的船只渡过黑河去找令夫人了。”
北冥辰颔首。
“我知晓。”
欧阳绥便离开了。
他走后,北冥辰抬手去拿桌上的酒杯。
然而酒杯刚入手,酒液还未来得及送入口中,杯子便在手心里破碎。
有鲜红的血混着酒液一同从手心落了下来,一滴一滴在下方的酒杯碎片上汇聚。
这一夜,北冥辰彻夜难眠,心头担忧浮上来又被他压了下去,紧跟着这股情绪卷土重来。
如此周而复始,像梦魇一般。
第二日一早,北冥辰叫来零清。
“属下见过主子。”
零清行礼完这才抬头,在看到北冥辰眼睛下面浓重的青黑色时,顿时一惊,“主子,您……”
北冥辰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神情平静地吩咐道:“去找一块能耐得住雷系异能力的玉石给我。”
零清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