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夫人看向她。
玉清秋道：“中州见过三月红的人屈指可数。董明成虽然知道三月红在您手上，但他并未真正见过三月红。我知道有一味药材同三月红长相甚是接近，未尝不能用它来替代三月红。只是，董明成的脸恐怕是好不了了。”
玉夫人听完后，却是心头一动。
旋即，问道：“你说的那味药材是什么？容不容易找？明日我就得把三月红给董明成。”
玉清秋道：“不难找，学院炼药堂的库房里就有，叫‘芝羽花’，是风干的。”
玉夫人眸光闪了闪：“三月红也是风干的。”
玉清秋颔首：“正因为如此，女儿才会想到芝羽花上面。这两种花，不光长相极其相似，储存方式也是一样的。”
听完她说的话，玉夫人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既然这两种花如此相似，不如把你说的那个什么芝羽花交给北冥辰。董明成那边，就别哄骗他了。”
玉清秋听的要死狠狠一跳。
“母亲，不可。”
玉夫人狐疑看向她，“有何不可？”
玉清秋解释道：“凤明月同我一起在炼药堂共事，我既在炼药堂见过芝羽花，她必然也见过。而且，她心思比董明成要细腻，更容易识破。再者，我们知道董明成用三月红是来做什么，他练功出岔子毁了脸，想用三月红修复容貌，但以毒攻毒的法子最容易出意外。”
“若他用了假的三月红，脸依旧没恢复，也不是很奇怪。但凤明月那边，我们不知道她用三月红是来做什么的，用假的三月红去糊弄她和北冥辰，被识破的风险更大。”
玉夫人听完她这一番分析，不免觉得有几分道理。
只是，依旧迟疑：“董明成也是炼药宗师，见过的药材数不胜数，万一他也认出我们给他的是假的三月红，那就麻烦了。”
玉清秋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芝羽花不同于三月红的是气味，我有法子能够让芝羽花原本的气味完全消散，再让它染上跟三月红接近的气味。董明成拿到伪装过后的芝羽花，应该不会怀疑那么多。更何况……”
玉清秋顿了下，才道：“他相信您。”
玉夫人闻言，想到要糊弄董明成，不免有片刻的心虚，但很快就不在意了。
“行，便按你说的办。”
玉清秋点点头，道：“女儿待会儿就回炼药堂一趟。”
“好。”玉夫人道：“三月红就在兰苑里放着，你若今晚能够把假的三月红弄好，我明早便可以让北冥辰过来取真正的三月红。”
玉清秋闻言，心头微微动了动，面色如常地应了一声。
无论是凤明月还是董明成，都没有想到玉夫人会来“狸猫换太子”这一出。
董明成更加没有想到，玉夫人会骗他。
……
一晚上平静地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玉夫人派了人去玄院传话。
“我们夫人请北冥阁下和凤药师去兰苑。”
夫妻俩刚好吃完早饭，闻言，便直接跟着兰苑传话的下人过去了。
祁泫远远瞧见凤明月和北冥辰被人领着朝一个方向去，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问身后的随从：“那个方向是往哪去的？”
随从看了看，恭敬回道：“是玉夫人所在的兰苑。”
祁泫眼皮猛地跳了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在脑海里浮现，惊得脸色都微微变了。
神色阴晴不定地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开口：“派人盯着兰苑的动静，看看北冥辰和凤明月是不是去的兰苑。若是，便等他们俩出来时，看看他们手上有没有拿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