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泫，我们要去哪？”
苍茫荒野中，玉清秋终于被放下来休息了。
连日来的奔波让她又削瘦了不少，一头青丝散乱，眼角下一层乌青，唇瓣都有些干裂。
祁泫没有理会她的话，取下身上的空水囊后，拔开塞子，蹲身在跟前的水坑里取起水来。
水坑里的水还算清澈，但就算浑浊，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这是经历了一天一夜的赶路后看到的唯一一处水源。
装满水囊又仰头喝了几口，祁泫将水囊重新系回到腰间，而后便盘腿坐下来修炼了。
看到祁泫完全无视了她，玉清秋一口郁气堵在胸口，完全无可奈何。憋屈了一阵后，也取水喝了几口，趁机修炼起来。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祁泫才收功睁开眼睛。
看到在他不远处修炼的玉清秋，语气散漫地开口：“再休息半个时辰就走。”
玉清秋听见这句话，差点气的走火入魔。
睁开眼睛后，就忍不住道：“一天一夜没休息了，连觉都不睡就继续赶路？”
祁泫看她的眼神没什么温度，嗤笑着开口：“再往前三公里就是一座城池，西边地界的大部分城池虽然混乱到不用检查身份就能放行，但天黑之前城门闭关。比起舒舒服服的客栈，你如果更想露宿荒野，我也没意见。”
玉清秋听见他的话，脸色又尴尬又难看，更憋屈的是，哪怕她知道祁泫不可能把她扔在这里，却不能如实怼回去。祁泫霸道自私惯了，她顶撞他并不会有好下场。
忍了忍，玉清秋将所有不好的情绪都压了下去，道：“你还没说我们要去哪。”
“西南。”
她还不知道这是往西南走么？
玉清秋心有不满，却在这时脑海里划过了什么，神色猛地一顿，目光盯着祁泫：“我们是要去杀手楼？”
祁泫抬眸看她，眼神看不出什么情绪，却莫名让玉清秋感觉到身上一凉。
“不行？”
“行。”
玉清秋勉强扯了下嘴角，脑海里忍不住思虑起祁泫去杀手楼老巢的用意。
祁泫打断了她思绪：“炼毒学的怎么样了？”
闻言，玉清秋胸口顿时蹿上一阵恶心感，面色一变。
祁泫看在眼里，却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这些天为了让你能好好炼毒，我跑前跑后，什么都亲力亲为。炼丹炉没有，我用泥石现场给你筑，炼毒材料没有，我给你找，你若是这样还一点长进都没有，那就太让我失望了。”
玉清秋听见这些话，却要被气笑了。
说的这么义正言辞，还不全是为了自己的野心？
只是，玉清秋一点也不想跟他争论，就只道：“有进益，对于你说的那种毒丹，我也有点头绪，不过现在材料不够。”
祁泫神色缓和了不少，道：“我们赶在天黑之前入城，你需要什么，我都想办法给你弄来。”
顿了顿，又看着她补充了一句：“北冥辰他们没这么快追过来，下一座城池我抓些药引子给你练手。”
听见这句话，玉清秋心头猛地一抖，脸色有些白。
祁泫看到了，漆黑的眼珠子闪过一抹嘲讽，没理会，取出昨晚剩的烤肉吃了起来。
药引子……
玉清秋手心不由自主地紧了紧，由衷感到一阵反胃。
祁泫要用活人的心脏给她炼毒，她碰都没碰过活人心脏……
光这样想着，玉清秋脸色就开始发白，心头又畏惧又恶心。
祁泫和玉清秋终是赶在天黑之前进了城，刚进去没走多远，城门便在两人身后缓缓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