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的敲门声再次响起,简甜推开门,脑袋钻了进来,“二位,还不就寝么?”
林沫:“!!!”
容烈:“……”
林沫从没见过像简甜这么执着的女孩儿,把她跟容烈关在一个屋子里还不够,甚至站在那,看着他两钻进同一个被窝,才笑嘻嘻的关了灯,“晚安好梦,二位。”
然后关了门,出去了。
屋子里黑漆漆一片,容烈卧室里的窗帘都是避光式的,别说晚上了,就是白天这么严丝合缝的拉上,不开灯也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容烈的床也很大,大到他们两各自睡在床的边沿,中间还空着好大一截。
林沫等着黑暗,不到一分钟,视觉就开始疲惫。实在是不适应这种既黑暗又陌生的情境,尤其是她明知道身边躺了个男人,却无法看见他的表情,心里慌慌的。手指绞着被子,半晌开口打破沉寂,“容烈?”
“……”黑暗里没人回应她。
林沫等了足足两分钟,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时候,忍不住再次开口:“我说……那四十万什么时候到账?”
“……”
“那衬衫还好吧?洗洗还能穿吧?”林沫的语气又变得小心翼翼。
醉酒的时候吐了容烈一身,当时脑子不清醒,还觉得没什么,等酒醒以后却出了一身冷汗,惊奇的是她还清楚的记得自己说过要赔他一件的话。
那衬衫是个罕见的大牌子,一双袜子都是五位数以上的,别说一件衬衫了。事后林沫拿出手机查了一下,果不其然是六位数的……说过要赔钱的她,肠子都悔青了。
“……”容烈完全不搭理她,黑暗中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林沫却是一开口就收不住——
“就算是要赔的话,也不用全赔吧?三分之一怎么样?要不一半?”
“容烈,我刚才说加到四十万,你是同意的了,不会反悔吧?”
“不行,明天还是重新签一遍合同吧,白纸黑字的你也赖不掉。”
“容烈,你打算怎么帮我解决开除的事情啊?安女巫可不是好对付的哦……”
黑暗中,容烈的眼闭上又睁开,黑色的瞳孔里全是怒意。终于是忍不住低吼一句,“闭嘴!”
“……”房间里顿时陷入寂静之中。
半晌后,听见她翻身时发出的悉悉索索声响,大概是背对着他,被子被扯过去大半。
“滚去沙发睡。”容烈冷淡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林沫愣了一秒,“不要!”
“?”
“沙发太窄。”林沫道,“而且我睡不惯。”
其实容烈家的沙发已经很宽敞了,但她才不想放弃这么柔软的床去睡沙发。
想了想又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共卧一床实在怪异,便出了个好主意,“容烈,你去睡沙发吧。”
容烈气笑,“是你说错还是我听错?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
“可是我是女生啊,男人本来就应该照顾女人。”林沫觉得自己是弱势群体,这么说很在理。
然而容烈非同寻常人,思路和言论也不同常人,“你是佣人,我是主子。滚下去。”
林沫抱住被子,“容烈你还是不是男人?”
“……”
大概是这句话很有杀伤力,容烈一时间没再说让她滚。
林沫怕得罪他,纠结了一会会,想抱着被子乖乖滚蛋,还没起身,手腕却是一紧。她一声低呼,人已经被一股蛮力拽到了床中间。
黑暗中她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喷洒而落在脸颊上的灼热呼吸,林沫一僵,顿时不敢乱动,“你你你……你别动怒,我这就滚蛋。”
识时务者为俊杰,容烈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男人却是扣牢了她的手腕,微俯下身,薄唇轻启道:“你刚刚说,我不是男人?”
“……”距离太近了,林沫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的想避开,一动却直接碰到了男人温软的肌肤。
“……”再次僵住。
黑暗里,林沫瞪大了双眼,真的一点儿也不敢动了。
她没动,容烈也没动,可两人的唇却贴在一起,就这么安静的贴合着。
除了尴尬和要死,林沫已经形容不出此刻的感觉了。
不用去看容烈的表情也能猜到,此刻他的脸一定黑到了极点。
就这么僵持了几秒后,林沫又动了动。
她将脑袋往旁边侧过去,动作放的很轻很慢,她的唇瓣就这么轻轻的慢慢的擦过男人的唇瓣。
容烈黑眸眯紧,扣着她手腕的掌心收紧,疼的她低呼一声,唇瓣动了动。
浑身的血液都顷刻间沸腾燃烧,林沫听见他似乎低咒了声,然后她便觉得唇上一重,脑子里轰的一声似有万千烟火绽放,绚烂的她睁不开眼,如幽魂浮浮沉沉……
紧接着,便是眼前一黑,直接厥过去了。
容烈亲吻着她,动作倏的一僵。
女孩儿忽然不动了,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像是陡然间没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