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深抱起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道:“今天在家有没有乖?嗯?”
“嗯。萌萌很乖。”阮萌点点头。
徐怀深像变魔法一样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可爱的小兔子,给了阮萌。
小姑娘最喜欢的就是各种毛绒玩具,何况那只小兔子那么可爱,她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它的诱/惑嘛?
阮萌一下抱住小兔子,别提多高兴。
徐怀深抱着阮萌走过来,见阮稚头也没抬,依然坐在沙发里摁手机,便问:“在干什么?”
阮稚要找工作的事情,并没有跟徐怀深说。
实际上他们现在虽然共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很少交流,说话也是少的可怜。
一是不想说。
二是他们之间确实没话可说。
与其说了尴尬,还不如保持沉默。
或许两个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之间的交流为零。
唯一的话题,恐怕也只有阮萌小可爱了。
阮稚收起手机,“没什么。”
她站起身,“我去厨房。”
在徐怀深家住着的这几天,除了陪着阮萌,她最大的乐趣恐怕就是厨房了。
她向来乐衷于给女儿做饭。
以前是没多少时间,现在时间很多,她每顿饭都给女儿做不同的花样。
说起来搞笑,这还多亏了徐怀深。
徐怀深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阮稚的身影离开,深邃的眼瞳里如海洋。
忽然觉得衣袖被人轻轻扯了扯,徐怀深回头,就看见阮萌在冲他眨眼睛。
“妈咪在找工作。”阮萌说。
徐怀深轻轻挑眉,摸摸小姑娘的脑袋,道:“知道了。”
…………
“阮稚。”
阮稚正将菜洗干净,在切胡萝卜。
脑子里想着工作的事情。
冷不丁身后忽然响起徐怀深的声音,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手一抖,刀锋一偏,直接从胡萝片上,斜到了手上。
徐怀深家里的刀都是进口的,刀锋十分锋利。
不说削铁如泥那么夸张吧,最起码削个手指还是很轻松的。
阮稚几乎都还没感觉到疼,手指就已经破了。
血几乎立刻染红了菜板。
阮稚的反应向来慢半拍,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看见血的那一瞬间,她都懵了,根本反应不过来。
下一瞬,手腕就落进了一只温暖的掌心里。
徐怀深的反应显然要比她快得多,握住她手的瞬间,几乎没有停顿的,就将她带至水龙头下冲洗。
冷水将手指上的伤口冲的生疼,阮稚一时没忍住,疼的抽了口凉气。
徐怀深偏头看了她一眼,阮稚立马闭上嘴巴。
再疼也不出声了。
但徐怀深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转而将水龙头的水调小了一些。
“我自己来吧。”阮稚轻声说。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伤。
从小到大,每次受伤她都是一个人。
这三年在云城,一个人带着阮萌,受的伤更是不计其数。
对于阮稚活的这么粗糙的一个人来说,这点伤真没什么。
“……”徐怀深没说话,也没给任何回应。
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似的,只是握着她的手,在水龙头底下冲了两分钟左右。
冷水有让伤口短时间收缩的功效,可以用来暂时止血。
徐怀深他是一名医生,这方面的知识,他比阮稚熟稔。
也正因为他是医生,所以阮稚在他面前,没有任何抽手的机会和理由。
徐怀深同样没给她机会。
就像没听见她的话,徐怀深握着她的手,径直走出了厨房。
阮萌还在客厅里画画,嘴里咬着棒棒糖,抬起头看向这边。
看见女儿澄澈疑惑的眼眸,阮稚像是被谁兜头浇了一盆凉水,瞬间清醒。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将自己的手猛的抽了回来。
因为力道过重,她整个人都重心不稳的往后踉跄了几步,肩背撞到厨房的门上,才停下来。
而徐怀深步子一顿,身影明显僵了僵。
然后他回过头来,视线幽深的落在阮稚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抹探寻。
探寻她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阮稚现在顾不到他的想法,在女儿面前,她一定要和徐怀深保持距离。但徐怀深的眼神实在太强烈,强烈到阮稚没办法完全忽视他的存在。
最后只能低下头,用最平和的语气说道:“我没事,可以自己处理。”
言外之意是:这点小事我可以自己处理,不用你帮忙。
徐怀深显然读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却没放放任不管。
在原地站了一会,他说:“先去沙发上坐着。”
而后,便转身上了楼。
阮稚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但是不管他要干什么,对她来说都是不需要的。
在徐怀深上楼之后,她就走到厨房,拉开抽屉,从里面找出了一块创可贴,直接撕了贴在受伤的手指上。
伤口被水冲刷过后,有些微胀,但的确只是个小伤口。
没必要这么在意。
徐怀深拎着医药箱出现在厨房门口,和正要出去的阮稚顶头撞上。
他看向阮稚被创可贴包裹的手,而阮稚则是看向了他手里的小型医药箱。
果然什么都没变。
就连这个医药箱,也还是三年前的那个。
这里唯一变了的,是她,和徐怀深。
徐怀深没有多言,只在门口驻足几秒,而后就抬脚走了进来。
阮稚下意识的说:“真的不用了……”
她的话没说完,手腕就被男人的手一把攥住。
他的掌心温热,对阮稚来说,那温度却有些灼人。
“真的不用了。”阮稚皱着眉重复。
她想把手抽回里,可徐怀深这次明显有所防备,攥的死紧。
阮稚失手,反而被徐怀深用力的往身边一拽。
她几步踉跄,人毫无悬念的撞到了徐怀深。
他的身子晃了晃,却依然站稳。
阮稚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亲密无间。
所幸她反应快,迅速的往后退。
但她的手还被徐怀深牢牢的握着,再退,又能退到哪里去呢?
“徐怀深?”阮稚实在没了好脾气,皱着眉,表情不太耐烦的看着徐怀深的眼睛。
似乎在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徐怀深的表情依旧很淡,“处理一下。”
“我都说了没事了……”
徐怀深淡淡的凝视着她,不轻不重的反问一句:“你是医生我是医生?”
“……”
“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
甭管她情不情愿,最后人都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徐怀深随手放下医药箱,另一只手扯过旁边的凳子,挨着就在她身边坐下来。
两人的距离说近不近,他一只抓着她的手腕,就没松开过。
创可贴被他轻轻的撕下来,而后用消毒药水消毒,又减了一些纱布,轻轻的缠绕在她的手指上。
徐怀深的动作很慢,却很细致,好像是担心会弄疼她。
阮稚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这样不好。
很多旧情复燃的戏码,都是从这样狗血的开头开始的。
他们既不是如戏般的人生,更没必要旧情复燃,所以不该有这样暧昧接触的过程。
阮稚开口打断这令人胡思乱想的沉默氛围,“好了吗?”
徐怀深头也没抬,“快了。”
阮稚忍不住催他,“能快一点吗?”
“好。”
他答应的爽快,但手上的动作,却明显放的更慢了。
阮稚:“……”
她怀疑他是故意的,但她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