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瑾筠望着眼前的这些人,也没有吭声。
有些事,还是要讲个心甘情愿。那样的话,以后做起事来,会少了很多的羁绊。
“伍戌媳妇,这......”
等了良久,站在最前的一个工人,慢慢地开了口。话说得极慢,但最后也就吐出了几个字而已,瞪着双眼,看着季瑾筠。
见状,季瑾筠心中却是知道他们想问的啥。
“我知道。这件事陡然给说出来,你们心里也在打鼓。私自贩盐,倘若被官府发现,只怕是这里都是保不住的。”季瑾筠说到这,嘴角一咧,朝自己的脑子指了指。又继续接着说了起来。
“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县城里,盐铺都关了门,根本就没有盐巴售卖。大伙儿都知道,这快过年了,谁家还不腌几块肉晾晾。外地的盐矿出了事,盐既然是官府在管,到这种时候,自然是应该将铺子里的存货给拿出来,让老百姓们能好好的过个年。可是那些黑心的人,竟是立马便将盐铺给关上,等到盐荒越演越烈的时候,他们再开门卖盐。真到那个时候,哪有咱老百姓说话之地,还不得全凭他们的一张嘴。你们说是不是?”
“伍戌媳妇说的还真是的。唉,这些年来,这官盐的价格是一涨再涨,比肉还贵。关键是,那些盐愈发难吃了。”
“唉,说的也是。”
季瑾筠的话,说到了众人的心坎中,一个个都的点头称是。中间还夹杂了不少的叹气声。
“可是,伍戌媳妇,话虽如此不假。可是私自贩盐,罪名可是不小。我们这些人哪里担待得起呀。更何况,你现在还是让我们开采。这可是比卖盐还要重得多。只怕到那时,被治罪的就不是我们自己,恐怕一家人都是跑不掉的。”
还是刚才那个工人,等到季瑾筠说完,一口就将话给接了过去。
此人的话,仿佛当头一棒,将刚才还赞同季瑾筠的人,一下子又站到了这一边来。有几个人在那里窃窃私语,说是为了点小钱,丢掉全家人的性命,不划算。
这些人的话,虽是说得小声。可是这山洞就如同一个扩音器,他们说的,季瑾筠是听得一字不落。
“成,这事我也不强求。谁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收拾回家了。不过你们放心,这工钱我是照算。不想做了的话,明天就到我家俩领工钱吧。”
季瑾筠淡淡地说了一句。
眼前这状况,她早就预料到了的。所以,看到所有人开始打退堂鼓的时候,季瑾筠不仅不慌,还是一样的镇定自若。而且嘴角,好像还闪出了一丝狡黠的光。
这个时候,看时机也是差不多了,在旁边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伍小七,站到了人群前面。双手一拍,大声冲着众人说道。
“我说,大伙儿也不用这么悲观。这事我嫂子早就安排好了。她说了,如果你们愿意留下来,她愿意给双倍的工钱。不止如此,她还说了,只要是在这里干活,以后你们家用的盐,都是可以不给钱的。这么好的事,去哪里找?再说了,这山盐的事,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那些买咱山盐的人,自然也是不敢往外说的。要知道,当朝律令,贩卖私盐,买卖双方的罪,可都是一样大的。”
伍小七的话,瞬间就提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双倍工钱自不用说,还有那每日家里必须的买的盐巴,可是一笔不小的花销。再说了,临近年关,盐巴比平时用得多不说,还能赚点过年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