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螭盯着那不死神药几乎快要流出口水了,喃喃说道:“师父,这可是传说中的绝品神药!与它一比,我们龙宫珍藏的龙肝胆都不值一提了!”
陈义山冷笑道:“你还以为它是个宝贝呢?哼哼~~谁吃谁倒霉!”
阿螭愕然道:“怎么会谁吃谁倒霉呢?历来传言,西王母的不死神药能疗世间一切奇毒,能愈一切重伤,能治一切恶疾,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飞禽走兽吃了立刻成精,凡夫俗子吃了立地飞升!”
陈义山道:“药是好药,只可惜制药的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西王母那老阴神有六片独立的魂魄,分布于各处。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其中一片魂魄就藏在这一枚不死神药里头!谁吃了它,谁就会被西王母夺舍,你说倒霉不倒霉?”
阿螭惊道:“还有这种事?”
陈义山道:“西王母始终都在算计旁人,胁迫旁人,从不曾大方过,更不会被西海龙王牵着鼻子走。她让无患来送药,实则是做了三手准备,若能打得过,就让大泽附身西海龙王,使其魔化,彻底归自己控制,此为第一手;若不能成功附身,便老老实实的给药,可一旦西海龙王打开那特制的药瓶,就会被颠倒传送到魔殿,任由她来宰割,此为第二手;如果颠倒两界瓶被破坏,西海龙王没有中招,实实在在吃了不死神药,又会被西王母的魂魄所夺舍,此为第三手!嘿嘿~~只怕世间再没有谁能比这位先天大神里的女神班首更阴险毒辣了!只可惜,她遇着了我,我太了解她了!纵使她奸猾如鬼,布局如此,也逃不过我这双眼睛!”
阿螭点了点头,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可见师父比她更加阴险奸猾。”
陈义山:“……”
阿螭笑道:“师父,我是夸你哩,怎么摆出这副嘴脸?”
陈义山白了阿螭一眼,将鲁陀罗尼的活面具重新戴上,又对阿螭说道:“你把帕尔瓦蒂的面具也戴上。”
阿螭一愣,道:“干什么?现在就要去西海龙宫么?”
陈义山道:“不去龙宫,你且戴上吧,稍后若要你动手,便用水遁神通,最好是用冰,没问题吧?”
阿螭皱眉道:“用冰?那是冰娥的绝技,我勉强能把水化作冰刃。”
陈义山道:“这就够了。”
阿螭也不知道陈义山要捣什么鬼,但还是依言戴上了帕尔瓦蒂的活面具。
她刚戴好,便看见陈义山摄起那条毒蛇,抓着七寸,弹了一下蛇头,毒蛇吃痛,登时咧开大嘴,陈义山则趁机把不死神药丢进了蛇嘴里去。
那毒蛇白眼一翻,忽的周身神光大放!
陈义山把它丢在地上,但见蛇皮一层一层的脱蜕,蛇身则一倍一倍的膨胀,须臾间,便长大了数十倍,活脱脱变成了蟒似的巨蛇!而且双眼血红,微放幽芒,周身生甲,脑袋出鳞,看上去坚硬异常,竟是成了精!
在阿螭惊愕的目光中,那蛇精忽的一昂首,张开血盆大口,“嗷”的便冲陈义山咬去!
陈义山拂袖一挥,把那蛇精打翻在地,笑骂道:“好个孽畜!没有我,你吃得了不死神药吗?如今成了精,居然还来咬我?!”
那蛇精在地上翻滚了几下,调头就跑,却被陈义山揪住蛇尾,又扯了回来,道:“占了便宜就想跑吗?”
蛇精无可奈何,忽然口吐人言道:“敢问大能有何赐教?”
那声音婉转动听,魅惑异常,竟像是个娇滴滴的女子在说话,恼的阿螭恨不得一爪拍死了它!
陈义山“嘿”的笑了一声,道:“赐教不敢当,大能更不敢当,回禀西王母娘娘,晚辈乃是金河源头大须弥山的主人,身毒国的永恒唯一真神,鲁陀罗尼。”
阿螭惊呆了:“这,这是西王母?!”
那蛇精也僵住了,眼中血芒闪烁,幽幽不止,许久过后,它才“嘶嘶”说道:“大神真会说笑,小妖本是一条凡蛇,蒙你赐了不死神药,这才成了精怪,岂敢僭越西王母娘娘的神号?”
陈义山“哦”了一声,道:“看来是我误会了。既然不是西王母娘娘,那要你还有什么用?夫人,宰了这妖精吧!”
阿螭愣了片刻,忙答应道:“好!”当即把手一挥,眨眼间化气为水,结水为冰,削冰为刃,朝那蛇精脑袋斩去!
蛇精急叫道:“且慢!”
阿螭停住了手,看向陈义山,陈义山冷笑道:“孽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那蛇精“哼”了一声,道:“你叫鲁陀罗尼是吧?一个出身于番邦穷山恶水之间的后天神祇,怎么就能窥破我的行藏,知道我是西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