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昆仑虚诸神大战的时候,陈义山曾见过旱神女魃的模样,她那张脸便是寸寸皲裂,如同干涸的泥块一样,极其可怖!
一如方才从乌月钵之下探出来的那条手臂!
花离骠也听说过旱神女魃的名声,喃喃说道:“传闻中,旱神女魃所经之处,必然是赤地千里、寸草不生,是极其凶恶的上古大神啊!”
陈义山说道:“方才我用摄空仙术将乱石移开,结果,这些石头一落地就全部碎成了砂砾!那可不是我仙法的威力所致,而是被旱神女魃的燥气所侵袭,长年累月,内部早已经粉碎,稍稍受些外力,就成砂砾了……此外,我揭开乌月钵的时候,下面现出了一口孔洞,迅疾就有燥气弥漫出来,一个照面,便让我口干喉痒,目痛唇涸,除了旱神女魃之外,谁还有如此恐怖的破坏力?”
花离骠咽了口唾沫,说道:“怪不得这禁地身处大江之下,却没有一滴水,原来,锁镇的是女魃!大哥,这个家伙可不能放出来!她若出世,不知道人间要受多少次旱灾!就冲她方才的举动,只怕还会杀了咱们!”
陈义山点了点头,说道:“此神凶悍异常,确实不能轻易纵放出来。”
花离骠道:“大哥之前说,如果这里锁镇的是恶神,那就想办法灭了!这旱神女魃毫无疑问就是恶神,大哥可有办法灭了她?”
陈义山摇头道:“不成,旱神女魃的神通固然恐怖,但她也并非是个纯粹的恶神,天赋她如此本事,只怕她自己也无可奈何。”
花离骠皱起了眉头,没有言语。
陈义山瞥了他一眼,笑道:“其实,愚兄也没本事杀她。”
花离骠道:“大哥谦虚了,西王母和蓐收尚且是你的手下败将,女魃位在西王母之下,岂能赢得了大哥?”
陈义山叹息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他没有谦虚,以仙分身的法力,确实拿女魃无可奈何。
更何况,陈义山压根就不想灭掉女魃!乌月钵就在这里,事关神分身和陈香,说不定女魃知道许多秘密呢。
他心中暗暗想道:“女魃被锁镇在这里,本应该是陷入沉寂状态的,可是她却还能动弹,甚至能伸出手臂来伤人,可见是遇到过某种机缘,吸收了些先天元炁,恢复了部分的神通……而我的乌月钵扣在这里,多半是为了压伏她,她和神分身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神分身到底有没有被锁镇?”
一切不得而知。
陈义山心中有万千疑问,却再也不敢去揭乌月钵了。
他嘴上说着女魃未必是纯粹的恶神,那换句话来说,女魃也未必是良善之辈,一旦放出来,动手杀人怎么办?
她不过是拿手一抓,花离骠的胳膊就在片刻之间完全脱水了,这可怖的神通,还真不是仙分身所能应付的。
思虑再三,陈义山又俯下了身子,伸手去触碰乌月钵。
花离骠吓了一跳,脸色大变,叫道:“大哥还要揭那钵吗?!”
他想跑,但又不放心陈义山,腿都软了。
虽然他的再生能力极强,可也架不住反复折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