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H市,风已经凉的刺骨。
sniper先生压低声音轻咳了几声,虽然声音已经被他刻意下去并不算很大,可是听着却有点渗人。
沙哑到了极致的那种干咳,光是听着就让人心揪得慌。
温诗诗说:“你不要在外面吹风了,Dylan平时工作已经够辛苦,还要跟个老妈子一样照顾你的身体,你给人家开多少工资人家愿意这么伺候你?”
sniper先生的脸色有些泛白,他用手背抹了一把唇角,背到身后:“我会给Dylan最好的待遇。”
温诗诗却盯着他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我看看。”
“我没事。”
温诗诗直接自己上手把他的手从背后拉了出来。
“这是什么?”她指着指尖上一抹鲜红:“你又咳血了?”
“不要紧。”
“都咳血了还叫不要紧,那什么叫要紧?”温诗诗觉得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想发脾气,“先上车,我先送你去医院。”
说着,温诗诗自己拉开了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看到sniper先生还愣在外面,她按了两声两把催促他:“快点啊,姜总你身上可是担着几万员工的生计,你要是倒下了我就成了罪人了。”
sniper先生笑着拉开了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安全带。”温诗诗没好气地说。
“好。”
“你别光说好,你倒是系上安全带啊!”温诗诗皱着眉,见他还是不动,又自己探过去把安全带给他系上:“你是嗓子坏了又不是手坏了,让你系上安全带怎么就这么难?”
“诗诗。”
温诗诗发动了车子,正在打方向盘准备划入车流,语气相当不好:“干嘛?直接说。”
sniper先生唇角勾起,眉目也舒朗了许多,沉沉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这几天你总是一口一个姜总的叫我,一副公事公办的客气态度,真是比杀了我还让我难受。可是你刚刚骂我几句,我却觉得好开心。”
温诗诗白了他一眼,开着车往医院走:“神经病。”
“我是神经病,刚刚从病床上醒来,得知你和孩子都已经不在了的时候,我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换了好多个心理医生都没有办法。我看着手背上的吊针,特别有一种想要拔掉它然后一死了之的冲动。我在想,你和孩子都走了,那我就去陪你们,不然你一个人在下面该有多孤单。”
“……”
“可是那个时候我全身都被缠上了纱布,我连动都动不了,”sniper先生苦笑了一声:“还好那个时候我不能动,否则撑不到现在见到你。”
温诗诗自顾自开着车,目视前方:“你少说点话。”
“好。”
“车窗关上,外面风大。”
“好。”
“喝点热水。”
“好。”
温诗诗被他的温驯弄的毫无办法。
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sniper先生都是无条件的说好。
她有些恶意的想,如果她现在提出要他以后都不要再来纠缠自己,他还会不会跟刚才一样听话?
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跟一个病人计较什么。
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温诗诗领着他直接去了急诊室,告诉了护士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