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实在是失态,温诗诗有些尴尬地找补到:“其实,你再在国内陪我们一段时间也是可以的呀,如果是签证的问题的话,我可以帮忙。”
在温诗诗看来,亚历山大回去这么长时间都不见半句抱怨,足以说明英国那边没什么十万火急的事需要丽萨去处理。如若不然,第一个来找她要人的应该是那个讲话再直率不过的家伙才对。
丽萨早就做好了被再次拒绝的准备,所以并未表现得过于意外,更加没有继续劝温诗诗答应跟自己走。
只是扶着额头坐得比之前更端正了一些,她顾左右而言他:“我还是不太放心你们。”
这话与其说是讲给温诗诗听的,倒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丽萨的身体状况看起来实在是很不好,加上这梦魇似的状态,更加让人觉得不对劲。
温诗诗因此忍不住怀疑丽萨是得了什么大病,主动提议到:“我跟安安很好,现在不好的人是你。我朋友就在楼下,他是开车来的,我们可以现在就去医院做检查。”
不由地想起了先前跟何爷爷之间的那番谈话,温诗诗觉得两者之间或许会有什么联系,但在见到丽萨晦暗无光的双目后,她还是补充到:“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一起面对。”
丽萨闻言一阵动容,险些就动摇了好不容易才坚定起来的信念,她是真得不想离开。
可父母之爱子当为之计深远,所以丽萨还是硬起心肠回绝到:“检查我已经做过了,虽然有些陈年慢性病,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之前的医生建议我她回英国去治疗,让我有些为难。”
将今天所有的反常行为都归咎于令人为难的选择,丽萨知道向来善解人意的温诗诗会相信她的。
果然没有再在这方面多想,温诗诗只是担心丽萨的身体,甚至到了着急上火的地步。
丽萨一直不肯说自己之前检查出来的慢性病具体是什么,即使被再三逼问,也只是似是而非地表示与当年的事情有关,然后便守口如瓶,以虚弱得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姿态重新靠回了沙发上。
“是因为生我时遇上的麻烦么?”温诗诗虽然对自己当年出生时丽萨遇险的具体情况不得而知,但却能多少想象出一二,她也是当妈妈的人了,知道生孩子就是过了一道鬼门关。
见丽萨迟迟不肯正面回答,温诗诗只当这就是答案,心里感到一阵迟来的愧疚。
她轻轻地低头靠在丽萨的肩膀上,像个跟妈妈撒娇的小女孩一样开口:“对不起,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但你要答应我,如果遇到了麻烦的话一定不要瞒我,我现在已经可以帮得上你了。”
“你这孩子,怎么什么责任都往身上揽,总这样可是会吃亏的,我真得没什么大事,只是没想到在英国待了那么久,回到自己的家乡反而会水土不服了。”
丽萨一边想尽办法向温诗诗证明她的虚弱不是什么大碍,一边在心里向女儿道歉,整个人几乎要被内疚跟难过撕扯成两半,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任务,她原本是可以更坦诚地跟女儿共享天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