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件确实是个大问题,但这些东西都可以在逃出去之后再补办,还是先重获自由更重要,所以温诗诗在一番思忖后放弃了偷回行李的想法,她决定先离开别墅再说,大不了找路人求助就是了。
夜半时分,温诗诗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间,她为了不发出声音,将鞋子脱下来提在了手里,赤足踩在地毯上,软绵绵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两侧的壁灯因此毫无感应,她摸黑在走廊中前行,耳中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然而,就在温诗诗快要走到拐角处的时候,一束手电筒的灯光却突兀地打在了她身上,她只好边想理由边回头去看,结果正对上在那惨白光线后面的管家神情严肃的脸。
管家的眼睛是深绿色的,跟这别墅的气质很相称,吓得她险些就控制不住自己发出尖叫。
温诗诗抬手捂住嘴,勉强将快要跳出胸膛的心收回去,她硬着头皮跟管家打招呼:“这么巧啊,我睡不着所以出来找一下洗手间。”
这个管家实在是神出鬼没,温诗诗被他逮了个正着,在心虚之余感到一阵害怕,如果他们因此要把她锁起来该怎么办?那岂不是再也没机会逃跑了。
温诗诗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该如何让对方相信她没有别的打算,可一时间还真想不出借口。
幸好,这管家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他只是说:“你的房间里有配套的洗手间,我希望你能够扮演好客人的身份,而不是再到处乱跑,这应该算是一次警告。”
见他没有要去找老人汇报的意思,温诗诗大着胆子提出了抗议:“你们让我放心住下,又不许我随意活动,这跟非法禁锢有什么区别?我的人身自由可是完全被你们给剥夺了,哪有客人连房门都不许出的。”
管家不以为然地回应她:“这些不便都是暂时的,你不应该因此就怀疑老爷的话,他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这一点,你只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就会知道。”
温诗诗看得出来,管家对他家老爷的忠心绝对是无法动摇的,她只好放弃了跟他沟通或者讨价还价,转而希望能够在他许可的范围内,最大程度地替自己争取到跟外界联系的机会。
一想到宝宝,温诗诗脸上的愁容跟哀伤就都真实得不得了,她接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既然如此,那把手机还给我,让我跟宝宝打个视频电话总可以吧?我放不下他,看不到他对我来说就是一种伤害。”
“这根本没必要。”管家斩钉截铁地拒绝,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温诗诗急了,黑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根本就不能理解母亲的心!宝宝对我来说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再这样下去,我国内的家人也会着急的!”
管家确实不能理解她为什么如此执着于一个小孩子,在他看来,能在这里陪伴着老爷就是莫大的荣幸,他顿时对温诗诗有些不耐烦:“没关系,反正你以后就没有宝宝了,长痛不如短痛。”
这话随着夜里的风声飘进温诗诗耳朵里,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是被管家的漠然跟话里可能潜藏着的深意给吓得浑身发冷,并且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温诗诗在短暂的惊愕后迅速恢复过来,她见管家扔下这句话就要走,追上去挡在了他面前,她不依不饶地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把我绑架过来还不够,还要对我的宝宝出手?你给我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