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到了她与牧兴文约定退婚的这一日。
这几天她身上的伤已经差不多痊愈,脸上也在坚持敷药和施针。
只不过,光靠当金钗换来的那点微薄银子,根本维持不了几天,买来的那点药材很快就用完了。
不过没关系,一笔横财这不已经悄悄送上门来了吗?
牧兴文和牧长枫父子俩早早就带人等在了秦家祠堂内。
怀里揣着一万两银票以及盖过章签过名的婚书。
秦飞雨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收拾了收拾过去。
和平常一样,她特意戴了面纱,遮住了消退掉大半的红痕,以及敷药的痕迹。
就这样晃晃悠悠来到祠堂,刚一走进去,牧兴文正好抬头看过来。
两人眼神一对,不知为何,牧兴文感觉自己的心脏漏了一拍。
这还是秦飞雨那个废物吗?
上次他见到她的时候,她满身血污,头发是乱的,衣服是破的,脸也一如既往是丑陋的。
可是今天完全不一样了。
她身上的衣裙虽然还是旧得像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一样,但穿在她身上,却宛如最昂贵的华服,每走一步,都衬托出她玲珑的身段,叫人看得移不开眼。
纯白面纱遮住她丑陋的容颜,独露出那双寒星似的水眸。
眼波流转间,仿佛有温柔的阳光淅淅沥沥洒下来,给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迷人的光晕。
他竟然从来没有发现,这个废物有这样一双好看的眼睛。
牧兴文眼睛都看直了,痴迷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秦飞雨却只是匆匆扫了他一眼,便自顾自往旁边一坐,抬眼就瞧见了洪氏身边那几个老嬷嬷。
啧啧啧啧,瞧瞧她们挠花的脸。
怎么样,她的独门秘方痒痒药,还不错吧?
不过没关系,都是蔫儿掉的老白菜了,破相就破相吧。
“洪姨娘起得挺早呀。”
喝杯茶润润口,秦飞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手拿起桌上的糕点,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这么早就叫她过来,害得她早饭都没来得及吃,饿死她了!
洪氏把脸一拉,满心不悦道:“还早?这都快晌午了!你知道大家等了你多久吗?这么怠慢客人,是想让别人说咱们雍国公府没有家教吗?”
又来了。
张口家教,闭口家教。
好像她很有家教似的。
秦飞雨把最后一块糕点一口吞下,然后懒洋洋地窝进椅子里头,懒洋洋的抬头,懒洋洋的笑了。
“家教这种东西,等什么时候洪姨娘教会了自己女儿,再来教训我吧。”
“你!”洪氏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中,一抹怨毒闪过。
可当着牧长枫的面,她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假装伤心的低下了头,其实是在暗自压火呢。
管她火不火,气不气,她爱演就让她演去吧,先把正事办了。
转头看向对面的牧兴文,秦飞雨摊开手往前一伸:“怎么样,牧大公子,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牧兴文从牧长枫的身后走了出来,从怀里摸出银票以及婚书,递给旁边的小厮:“这是一万两银票,以及我和雪儿的婚书。”
小厮将那两样东西捧到秦飞雨面前给她过目。
秦飞雨先打开银票瞧了瞧。
实实在在的一万两,上头还有钱庄的印戳,确定不是假的。
收好银票,秦飞雨又拿出底下的婚书,展开。
大红婚书上明明白白写着他和秦慕雪两个人的名字,而婚期,就定在了一月之后。
看样子他很迫不及待啊!
“行,不枉我那好妹妹费尽心思想嫁进牧家,现在终于能够如愿以偿了。”
放下婚书,秦飞雨转头看了一圈,不禁问道:“咦,三妹妹怎么不在?这样的大喜事,她不到场见证怎么能行呢?洪姨娘,还不快把三妹妹请出来。”
快把她叫出来啊,我还等着看好戏呢……
连牧兴文也在问:“对啊夫人,雪儿呢?”
“雪儿她……她……”洪氏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提起这个她就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