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被盗这么大的事,一时片刻想要弄清楚,估计也不大现实。
在冯嬷嬷的要求下,所有人移步到了前堂,那些装着石头的箱子也一并被抬了过来。
洪氏和伺候她的那些老刁奴们悉数跪在堂下,外出吃酒的秦怀远也被叫了回来。
在弄清楚了来龙去脉之后,他啪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茶盏碎了一地:“大胆!这些无耻毛贼,竟然将主意打到我雍国公府的头上了,简直可恶至极!”
“雍国公,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是想说,这些东西,都是外头那些毛贼偷的?”秦怀远的表态显然并未让冯嬷嬷满意,她老人家的脸色比先前更加难看了。
秦怀远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观察着冯嬷嬷的脸色,小心试探道:“那……嬷嬷您的意思是?”
冯嬷嬷没有说话,只是招了下手,命侯在外头的下人碰上了一把布满灰尘的旧锁。
“这是……”秦怀远不明所以的接过,左看右看都没看明白是什么意思。
冯嬷嬷忍不住摇了摇头。
怪不得太后总说秦飞雨可怜,摊上这么个蠢爹,还不知道她过去受了多少委屈呢。
“国公大人请看,这是您家仓库外的锁,老奴已经命人仔细检查过了,完好无损,并没有任何被破坏过的痕迹。”
这说明什么,说明根本就不可能是外头那些盗贼干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自己的人监守自盗!
“嬷嬷,这里头,该不会有什么误会吧?”
堂堂国公府,闹出监守自盗这种事来,要是传出去,秦怀远还有什么脸面?
所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撇清。
冯嬷嬷沉下脸来,冷冷看着他:“怎么,国公爷的意思是,老奴信口胡说,在攀诬你们雍国公府喽?”
“不敢,不敢!”秦怀远点头哈腰,连连鞠躬,生怕因此惹恼了冯嬷嬷,再把这件事情闹大。
到时别说是他们整个秦府上下的脸面,弄不好,连他这个雍国公的爵位都得给他夺了!
“父亲,什么金银财宝的,女儿都可以不要,女儿只想拿回母亲的遗物。还请父亲和洪姨娘网开一面,将母亲的东西还给女儿,大不了,女儿不要什么嫁妆就是了,这雍国公府的财产都可以留给二妹妹和她未来的夫君,我只求把我母亲的东西还给我!”
秦飞雨这么一说,好像笃定了东西是秦怀远和洪氏夫妇俩拿走的。
其他人一想,也不无道理啊!
这秦府上下,现在除了秦怀远和洪氏之外,没有一个敢招惹秦飞雨的,仓库的钥匙又一直由洪氏保管着,那最有可能拿走这些东西的人,可不就是洪氏吗?
“你少胡说!”洪氏跪在堂下,听到秦飞雨这么说,差点就要跳起来打人了。
冯嬷嬷见状,一声令下:“给我摁住!”
当时便上来两名身强力壮的家丁,将洪氏重新摁回到了地上。
没办法,现在冯嬷嬷是这里的老大,她说话,谁敢不听,纵然这些家丁是秦府的人,那他们也不敢违抗冯嬷嬷的意思啊。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可是正经的国公夫人,这家里的当家主母,谁敢碰我!”洪氏看上去是真急了,跪在地上,不住的挣扎叱骂。
她不急能行吗?
秦飞雨都当着面栽在她头上了,她再不做点什么,就真要被冤枉死了!
冯嬷嬷听着她嘴里那些不入耳的难听话,脸色越来越差:“原来这就是国公夫人的仪态啊?雍国公,你这夫人真是娶的好啊!”
早就听说秦怀远娶的这个继室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今日一看,果然没错!
别说是跟当年的荣安郡主比了,就是跟其他小官家的官眷比,都比不上!
冯嬷嬷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