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后三寸,扎!”
银针入体,伴随一声哀嚎。
秦飞雨却好像听不到一般,转手又递给温星阑第二根针,指指万灵容天灵盖的位置:“头顶两寸,扎!”
“啊——”万灵容的哀嚎声更加刺耳。
旁边那两名黑衣护卫面无表情地看着,笔挺的身姿像两尊没有感情的雕塑一样,握刀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他们受过严苛的训练,无论眼前是多么残忍血腥的场面,他们都必须假装看不见。
但是万灵容的惨叫声就在他们耳畔,地牢当中又时不时阴风阵阵的,吹得他们后脖颈子发凉,是个人都会怕吧?
怕,还不能表现出来,瞧着怪可怜的。
温星阑心生不忍,凑到秦飞雨耳边,小声对她说:“贼丫头,要不先让他们出去吧,等事情处理好了,再叫他们进来。”
“不行!”平时很好说话的秦飞雨这次却断然拒绝了他的请求。
就是要让他们在这里看着。
看看背叛自己主子,背叛君若寒的人是什么下场!
杀鸡儆猴这招虽然残忍,但必要的时候,还是需要用一用的,最起码震慑震慑下头的人,免得日后又出现第二个万灵容,第三个万灵容。
“别管其他的,照我的话,继续下针。”秦飞雨又掏出一根崭新的银针来递给温星阑。
此时的万灵容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趴在地上,有出气儿没进气儿,刚刚还能叫两声,现在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第三针,平谷穴,下!”
在秦飞雨的指挥下,温星阑将整整五十二根银针全部扎进了万灵容的身体里。
“这样行了吗?”温星阑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重新站到了秦飞雨身后。
秦飞雨歪头欣赏着躺在地上,身体呈极度僵硬扭曲状的万灵容,满意地点点头:“可以了。”
“你……干脆……杀了我吧!”
万灵容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上头沾满了血和泥污,曾经细如削葱,莹若白玉的手指,如今却像个骷髅一样,奋力向前伸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怎么也抓不住。
“我说了,现在不杀你,不过你也别着急,总会有杀你那天的。”
她做出这种事情,还指望能够活着?
杀她是必然的,只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罢了。
“你……你……你!”万灵容一肚子恶毒的语言想要说出口,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喉咙里就像卡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想要发出一点声音,都得费她吃奶的劲儿。
费劲就对了!
头顶那一针,就是锁她哑穴的。
她现在还能发出声音,那得多亏温星阑落针的时候留了一手,余了三分力。
不然,她现在早变哑巴了!
“别你你你的了,你现在是不是全身剧痛,就像是所有骨头都被人敲碎了一样?”
这每一针到底有什么作用,秦飞雨心里清楚着呢。
万灵容想尽了办法折磨她,也不过就是把她吊起来打两鞭子,或者把她吊到城门上,让老百姓们扔扔菜叶,马上两句。
她就不一样了,针扎、喂毒、酷刑,她有无数种办法可以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所以你看,这就是掌握一门技术的重要性啊!
关键时候可以救人,必要时候还能杀人。
天底下再严苛的酷刑,也比不上她这小小的一根银针呀!
“你……杀了我吧!你还不如杀了我!”万灵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喘,那副灵动悦耳的好嗓子,此刻却像在砂纸上磨过一样,沙哑难听。
第一歌姬?
嗓子都废了,她还配称什么第一歌姬!
“我听我师兄说,你很怕死的,怎么现在还求着我杀了你呢?”
如果不是因为怕死,她也不会在这个大铁笼子里坚持这么久了。
如果不是因为怕死,她老早便一头撞死,省得活着受这些折磨了。
这人啊,心里越是有东西放不下,就越是不想死。
万灵容上蹿下跳折腾这么久,就是想让君若寒能够正眼看她。
现在君若寒搭理都不搭理她,她怎么舍得死呢?
“我要见……王爷!我要告诉他,你这个女人……到底有多恶毒!”
万灵容像只埋在地里的蛆一样,不断蜷缩着身子,就连吸一口气,都觉得钻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