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将士?
什么五十万将士?
那些人面露疑惑,不约而同停下了口中的谩骂。
秦飞雨呀的一声,转头看向仙云:“怎么,公主殿下没有告诉他们吗?”
仙云面上乍青乍红,暗暗咬牙。
那些大臣也都纷纷转过头去看着她。
“公主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五十万将士,她在说什么?”
仙云鼻翼扩张,想到方才朱雀那些看似轻描淡写的警告,面色愈发难看。
怎么,不敢说吗?
不敢说我替你说!
“此时此刻,我玄清的五十万大军正在咱们两国的边境线上散步呢,今儿这事若是能有个圆满的说法,那咱们大家自然相安无事,可若是,你们想蓄意栽赃,往我头上扣屎盆子,那抱歉,咱们就只能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
秦飞雨一向不崇尚武力,可是,如果碰上那头脑不灵光的顽固,那就只能用拳头来跟他们讲道理了。
反正他们玄清是不怕的,权当是跳个广场舞,随便活动活动筋骨了。
可对他们玄林来说,那便是命悬一线的危机啊……
“怎么会这样?”
“这……”
一听说大军压境,那些刚刚还骂得特别起劲的大臣们,一下子全都不吱声了。
那位郭老侯爷倒是个硬气的。
黑着一张脸,咬牙憋了半天之后,终于还是憋出一句:“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这话用错对象了吧?
“郭老侯爷是吧?”秦飞雨冷笑着走到他面前,盈澈的目光看得他喉头一紧。
一个小丫头,怎么会有这么笑里藏刀的可怕眼神?
郭老侯爷下意识地撤后一步,面上虽强装镇定,额顶的冷汗却出卖了他。
“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做欺人太甚吧?你无凭无据,胡乱栽赃,这叫做欺人太甚!”
“你身为侯爵,妄议他国亲贵,这叫做欺人太甚!”
“你在这里大放厥词,公然挑拨王爷与本王妃的夫妻感情,这叫做欺人太甚!”
“你可知,谋害天子乃是死罪,?你连个确实的凭证都没有,就在这里空口白牙的诬蔑说,这一切都是我王爷指使本王妃做的,我请问你,你这不叫做欺人太甚吗?”
“还是说,郭老侯爷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根本不想找出谋害你们陛下的凶手,你只想趁机离间咱们两国的关系。如此恶毒心肠,你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
秦飞雨一句跟着一句,步步紧逼,根本不给郭老侯爷申辩解释的机会。
待她话音落地时,郭老侯爷那张满是褶子的老脸已经涨得比猪肝还红。
“绝无此事!公主殿下,您莫要听这个贱……听寒王妃胡说,老臣对您和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郭老侯爷扑通就往地上跪。
秦飞雨见了,笑的更欢:“你说你忠心耿耿你就忠心耿耿啊?公主殿下,别忘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就许他们在这儿无凭无据的造谣,还不许她挑拨离间了?
秦飞雨笑睨向仙云。
果见她看似平静的脸上闪过一抹狐疑之色。
所有的上位者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很难信任身边的人。
位置爬得越高,多疑的毛病就会越重。
别看仙云平时没有表现出来,但如果她所料没错,仙云当真对皇位有所觊觎的话,那么,她对这些所谓的老臣,肯定也是不能完全信任的。
要建立信任很难,但要想打碎一个人心中的信任,那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侯爷快请起,您是什么样的人,本宫心里清楚,本宫又怎么会怀疑你对父皇还有本王的忠心呢?”
仙云亲自扶郭老侯爷站起,却马上就松了手。
这一扶一松之间,已经能看出她对郭老侯爷心生疑窦了。
郭老侯爷也不是傻子,仙云的态度他多少能察觉出一些。
他身为敬远侯,祖上几辈全都是辅君卫国的忠臣良将,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这都怪秦飞雨!
都是因为她!
郭老侯爷犹如一只暴怒的老狗,口中发出压抑的咆哮,仿佛下一秒就要朝着秦飞雨扑过来。
秦飞雨掂了掂手中的长剑,淡淡一抬眸,郭老侯爷不知看到了什么,浑身一震,竟露出了惊恐之色。
太可怕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可怕的眼神!
他咽了口唾沫,一肚子骂人的话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秦飞雨将剑扔回给万灵槐,目光在那些忿忿不甘的大臣们身上打了个转,就轻飘飘地落在了仙云面上。
她倒是好算计。
先是在这些人面前装可怜,博同情,待得逞之后,再引导这些人,将白弘德中毒一事,与君若寒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