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说,他们何处说的不对?”
温星阑撑起头,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这人天生就不正经,pose一摆,更显得他整个人妖孽得让人想揍他!
偏偏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特别吃这套,他只是用扇柄轻轻敲了下膝盖,门外那些女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扯着嗓子,叫个不停。
吓得围在前排的那些大老爷们赶紧推开,免得受她们的声波攻击。
“别装了,再装你也成不了姬和。”
自打那天在珍宝轩见识过姬和别人追捧的场面之后,温星阑那个没用的胜负欲就上来了。
走到哪里,都像个开屏的公孔雀似的,到处散发魅力,招惹小姑娘。
这不,又开始了!
温星阑一听到她说姬和,脸立刻拉得比驴脸还长。
偏偏梁子济站在一边,也不敢打断他们说话。
温星阑这个从来没在嘴上讨过便宜的家伙,就只好把满肚子的火气都撒到了他身上:“没听我在问你话吗?说话呀!”
梁子济浑然一惊,抬头看了一眼温星阑,又马上低下去:“小人明白,小人天资愚钝,入不了公子您的眼,但小人认为,天资固然重要,但人心更加重要。”
“人心?”温星阑似乎猜到了他要说什么,眼尾微调,唇畔噙起一抹了然的笑:“你该不会是打算跟我扯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那一套吧?”
这种假大空的说词,他听都听腻了。
他也见过太多人,嘴上以救济苍生为己任,可背地里,却行着各种苟且之事。
如果梁子济是想说这些的话,那他真没什么兴趣多听。
温星阑垂下眼睑,已然露出了些许不耐的神情。
其实梁子济原本确实是想说这些的。
可他转念再一想,虽然济世救人是他的理想,但以他现在的能力,还差得太多。
现在就拍着胸脯说什么,自己是为了天下苍生,未免有点说大话了。
“公子您误会了,其实小人是想说,虽然小人从小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小人的娘亲教导过小人,倘若认定了什么,那便要全力以赴。”
“正因为小人天资愚钝,所以小人会付出比常人多一千倍一万倍的努力!”
“公子您自己就是天才,我知道,在您眼里,那些天才跟路边的石头没什么两样,而小人,原本就是路边的石头。”
“其他石头或许早就已经被雕成了很漂亮的模样,但是小人,还在等待一位,可以帮小人脱胎换骨的人出现。”
“公子您应该更喜欢没有沾染过任何颜色的白纸,而不是一幅浓墨重彩,堪称完美的现成的画作吧?”
起初梁子济说这些话还挺紧张的,越到后面,他反而越冷静了。
连芙儿都听得长大了嘴,凑到秦飞雨耳边小声道:“小姐,这个梁子济,看着怎么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不一样好啊。
这说明他无时无刻不在成长,这是好事。
不过,她怎么听着这套关于白纸的说词这么耳熟呢?
好像是她说过的呀?
呵,这臭小子倒是聪明,还学会借花献佛了。
秦飞雨微笑看向温星阑。
却见他也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那个眼神好像在说:这些话,是你教他的吧?
天地良心啊!
她可没教过梁子济什么。
白纸那些话,她确实曾经说过,不过石头那话,可是他自己举一反三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