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你在干什么呢?你快给我住手!”
“爹、大伯,你们看看他程大安要做什么才是!”林大良怒扯着鼻青脸肿的程大安面向他们。
“天啊!杀人了!林大良杀人了!举人的爹要杀人了!当家,你把我当家伤成这样了!我告你:我要去见镇长!我要见官!我们要去见青天大老,让大老爷给我们做主!”谭氏首次不顾她村长夫人的身份,像她往日最不屑的那些无知村妇般撒滚打泼地哭嚎着。
和她一起同来的上弯程氏族人也同仇同忾地怒视着林家。
因为是燕家那边传来的声响,几乎整个竹弯村的人都惊动了,一传十,十传百地,陆陆续续赶了过来。
“正好!我还怕你们不肯去见官了。”林大良铁青着脸扯拖着程大安移动了两步,把人甩在小脚跑过去护夫就谭氏身上。
程大安手上被水浇灭的火石和火折子就掉落在地上。
“杀人放火皆是死罪!程大安你私自闯入他人住宅,又打砸的燕家书斋,已是大罪。现居然还做出放火烧屋的事来!亏你还是秀才的爹,一村之长!”
听了林大良的话,大伙一阵哇然!谭氏也吓得大气不敢吭一声,程大安更是面如死灰般地垂下头来。
家中有人在书斋上学的很快地折返几步,跑到书斋那边看去。
此时书斋里已围了不少人,不少妇人正破口大骂着。
虽然这是燕家的私人书斋,但却是自家也是有亲人在这学习认字的,里面的一桌一椅也是他们亲手打造的。
“此事绝不能善了!程大安打砸我们的书斋,又在燕家放火。杀人放火都是违反律法的事,程大安的德行有亏,不能再让他做我们的村长!”
“就是!杀人放火,一定要见官!把他绑了去见镇长!”
“对!把他绑起来,见官去!”
竹弯村里的人群情汹涌,个个气愤填膺得很。
上弯跟着谭氏同来的程氏族人也面面相觑后,低下了头,不敢看她。
谭氏在知道自己的当家犯下的大罪后,也不敢撒泼了,哭哭啼啼地求饶着。
程大安则哆嗦着手,一言不发,像是丢了魂般地木木地看着前面的火折子。
“良子,把人关到村里的戒堂里。让人轮流看着。你们上弯程家也派人来守着,以防人逃跑或寻死。明日一早押他到镇上去,看镇长怎样处理。”自家中出了两个举人后,林东升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不再规劝着家中的子侄对上弯那边多忍一下。
“两位林爷爷、大良叔?”甄楚恬看着他们一副上门请罪的阵势,不明就理地问道。
“燕先生、楚恬姑娘,我们林家对不起你们啊!”
燕明轩也将目光移向他眼前的学生。
林国柱他们就看着家长们,也惭愧地低下头来。
“这话何解?”甄楚恬和燕明轩对看了一眼,再看着头低得快要贴到地上的几人疑惑地问道。
“昨日晚上,程大安那个丧心病狂的,趁着我们不注意,跑去把书斋砸了,还意图放火烧屋!虽然我们后来赶到制止了,没烧起来。但因为来不及,书斋和旁边的院落已毁得不成样。”
“哦?程大安居然蠢到这个地步?”甄楚恬笑了。
大安朝不比她上辈子那个年代。纵火是重罪,几乎等同于杀人。即便是不小心失火,没造成人员伤亡,也是要断手的。像程大安这种故意的,到别人家中纵火,那就是和找死没差了。
“镇长已明确说了,会罢免掉程大安村长一职,且将重罚。只是书斋那,一时半刻恢复不了,得可能要重阳前后才能修复好了。”
“无碍的,这是你们看着办就是了。柱子和国-强哥你们几人已是举人老爷了,明轩能教你们的也有限了。”甄楚恬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楚恬,此话何解?”林家的人和竹弯四子皆是大惊失色,慌张地看着他们。
“是这样的。我打算三年后下场,且加上其他的杂事在身,我们现又居于雅园这边,一来一回也不方便。因此叔叔的意思,是希望我能把书斋那边的事给放下。”燕明轩把话接过来,把这几日他们商议后的事给定下来事和他们说了。
“啊!”在座的人都惊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