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也知道……”在不知道对方心里想法前,陈永仁将姿态放得很低,谦卑地躬身致歉道:“余会长的货物,途径怀东县时,多有被劫。这其中,在下也负有一定责任。”
“哼。”余震拍着香案,重重一哼,冷眉望着陈永仁:“就你干的勾当,够砍头十回了,还敢在我面前出现?!”
“依照常理,余会长应该将我扭送官府处置。”陈永仁再度行礼,又道:“余会长能在百忙中抽空与在下见面,在下也是感激不尽。”
“要不是看在我家闺女份上,你早就被押道菜市场砍头了。”对于陈永仁,余震是打心眼的看不起,从袖间摸出钱袋,扔在桌子上。
余震这番举措,倒叫陈永仁有些看不懂了,疑惑问道:“余会长,你这是……”
“你们这些人想要什么,我还不清楚么?”余震像是不屑与陈永仁多说话,不留情面地说道:“你赖在这里,又巧言蒙骗我家闺女,无非就是为了钱财。”
“这些钱,你拿着,给我滚出去。日后莫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可就没今天这么客气了。”说话间,又望向余歌那边:“今儿就放你一马,立刻给我滚!!”
“爹,你怎么说话的?!”陈永仁被其父亲当面奚落,余歌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帮腔道:“陈公子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怎么不是?”余震冷笑着,小眼睛幽幽地盯着陈永仁,咬牙道:“你且问他,来这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钱?!”
“这……”余震这一句话,将余歌呛了个没声。
余震说的确实没错,陈永仁之所以要求见他,的确就是为了得到他的资助。
现在被他亲口道破,余歌为难地望着陈永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余歌说不出话来,余震也不愿多言。场面上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两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陈永仁身上,想看他作何回应。
却见陈永仁毫不在意地望了眼桌上的钱袋,又看着余震,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而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对人发笑,乃无礼之举。更何况余震堂堂一商会会长,还要被一土匪头子这般戏虐般的大笑,顿时就让他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冷声反问道。
“我笑,这坊间皆说诚轩商会会长余震,乃经商奇才,一双慧眼能洞察商机。”陈永仁止住了笑声,进而说道:“都说余会长经商之大才,仅靠双手,便能创下如此规模商会。”
“然而,今日所见,是在让在下失望透顶。”说到后半句,陈永仁又故作失望之情,摇头叹息道:“在下看来,余会长也不过是鼠目寸光之辈罢了。”
“你说什么?!”被陈永仁当面如此说道,让余震恼怒不已,一张肥脸憋得通红,重重拍着香案,语气加重了几分,警告道:“再敢口出不逊,当即送你去官府处置!!”
“难道不是吗?”陈永仁脸上没有一点的惧意,半步不退让。哼了一声,又反问道:“敢问余会长,商队被土匪所劫之财物,价值几何?”
“我商会所经营之物,皮草、珍宝、粮食等物,均有被劫。”余震不假思索地回应道:“所有被劫货物,总价加起来,超过了十万两白银!!”
“区区十万两,便让余会长动此肝火,拒我与门外,实属目关短浅。”陈永仁漫不经心地说着,似是压根就没把这十万两放在眼里一般。
陈永仁这般傲慢的姿态,兴许能唬住别人。但余震何许人也,他走过的桥,比陈永仁走过的路都还要多。
常年沉淫商界,让他练就了一双毒辣的眼睛。一眼就看穿了陈永仁这装腔作调的模样,冷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想还给我不成?”
“还你又有何妨?”陈永仁又是哈哈长笑一声:“只是余会长就真的满足于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