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在此放肆!!”随着两人的对峙越发僵硬,那范业已经有些急了,就连这等大不敬的话都敢说出来,像是根本就没有把自己这个墨家掌令放在眼里一般。
张禁也有些动了火气,沉着声音,压抑着怒火,哼道:“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多少斤两,还轮不到你在这撒野!!”
“勾结流寇,祸乱民生。协助土匪,救走匪首。”面对着张禁,范业也没有后退一寸,再次咄咄逼人地指责道:“如此行径,罪该当诛。”
“少在张某这信口雌黄。”张禁冷声一笑道:“若你有真凭实据,张某任凭发落。若是没有……请你们离开,勿要扰了某人清净。”
看范业这模样,张禁就知道他手中并没有掌握到什么证据。只不过是凭着自己的猜测,就找上了门来。
既然如此,他就更加不用跟客气什么。
见范业没了声响,张禁又是轻声一笑,揶揄道:“论身份,你不过是县丞之子,并无官职在身。论资历,你也不过是墨家众多学子中的一个,凭什么胆敢半夜侵扰本掌令?!”
“你可千万别让我抓到什么把柄……”被张禁呛得说不出声来,只能丢下一句不轻不重的狠话:“张掌令,好自为之吧!!”
话音落下,范业负气甩手而出。其身后的一众守卫们,也跟着一同走了出去。
对此,张禁由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范业一眼。待其离开后,又重新拾起了书本,细读了起来。
走出张禁住所,就此离开,又心有不忿。范业忽而又站停脚步,故意加大声量,吩咐着随从:“给我把城内的守军叫来,把学府给我封了。严查所有人员,但凡有外出的,一律严查!!”
听到外面范业的命令,张禁眉头微微一皱,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那范业虽然身无官职,墨家内也没有什么地位可言。但在这怀东县中,他的话还是有着一定权威的。
在这种时候,张禁也理智地没有再更他硬抗。
既然他要查,便让他去查。反正所有参与行动的,都是他的亲信,而且也早就潜回了学府中。
今晚一系列的行动,也没有外人知道。就算他把整个学府都封禁起来,也查不到丁点有用的东西。
不多时,调度而来的守军们,很快就将墨家学府团团为止,逐一清查着学府内,登记造册的所有人。
听着外头乱糟糟的,张禁仍是巍然不动,仍由范业去折腾。
闹腾了足有小半个时辰后,看着一群无功而返的军官。范业的脸也成了猪肝色,连一句责骂的话都说不出来,带着守卫,愤然离场。
而在这个时候,因为范业率先对张禁发难。陈永仁两人的逃离途中,并未受到任何的干扰。
经过将近两个时辰的长途跋涉,直到黎明时分,东方天际上出现了一抹鱼肚白的时候,两人才总算是来到了江边。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陈永仁带着柳千曲,直往渔村进发。
没过多久,江边渔村外,值守的哨岗听到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还以为是有官兵追来了,神情紧张地遥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