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仁的呼喊,不但提醒了匪军,也让官兵们注意到他们的将领已经倒于马下。
为将者,作为一军之统帅,一旦倒下,对军心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更何况,这些官兵之所以要硬着头皮跟匪军作战,就是因为有军令在前,更有将领在后督军。
而今,那将领已死,官兵们的战意顿时全无。
战斗在最前线的官兵,在见到将领倒地的霎那,便没了战意,瞬间就丢弃了手中的兵刃,跪地投降求饶。
后方的官兵,在没有将领的威胁后,更是丢盔卸甲地逃跑了。
局势转变之快,让陈永仁都感到有些诧异。
面对着这些弃械投降的官兵,原本举着大刀准备砍下去的匪军们也愣住了,纷纷将目光投到陈永仁处,等候着他的处决。
陈永仁望着自己眼前跪伏在地的官兵,再看向仍在追击着官军的柳千曲,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粮草车旁,那一具具无言的残缺尸体上。
“机会,已经给足你们了。”陈永仁收回视线,再度看着身前的官兵,眼中不带有丝毫的敢情,口中吐着冰冷的言语:“只是,你们没有把握。现在……我要为我那些死去的弟兄……报仇!!”
话音方落,陈永仁果断举起手中的钢刀,往下一劈,砍下一颗头颅,仍由鲜血喷洒在身上,也毫无躲闪之意。
沐浴这腥臭温热的鲜血,陈永仁高声呼喊着:“今夜,不受降!!”
“不受降!!”匪军们齐声高呼着,相应着陈永仁的话语,重新将大刀举起,向最近的官兵身上劈砍而去。
那些官兵们也没想到,一直以有仁义之名的陈永仁,居然会对他们这些投降的士卒再下屠刀。
当他们反应过来时,甚至都没有摸起地上的兵器,就魂归天际了。
“他娘的,偷袭我们的人,杀我们弟兄,烧我们粮草,还想要投降保命?!”
“要杀了人,再投降就以为没事了,我那些弟兄,岂不是全白死了?!”
乱哄哄的战场上,传来一声声的叫骂,怒不可遏的匪徒们,再一次向官兵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势。
敌将死后,官兵们以全无战意,所有人都在玩命地逃跑。但他们奔逃的速度,完全比不过身后化身死神的匪军们。
一场原本由官军主动发起的偷袭战,在陈永仁、柳千曲等人的到来后,鏖战良久,发展成了匪军对官兵单方面的屠杀。
没了敌将的威胁,周围的官军又毫无战心。正气头上的柳千曲完全没了压力,带领着身边为数不多的匪军,对官兵们就是一通劈砍。
陈永仁率军追击着逃亡的官兵,一边往柳千曲那边靠拢过去。
一路上,所遇的官兵悉数砍倒。踩着他们的尸体,终于与柳千曲汇合到了一处。
高强度的战斗持续至今,已经让柳千曲精疲力竭,趁着这个空档,才能好好歇上一口气。
“这样对他们……会不会太过了……”看着匪军们不停地追砍着逃跑的官兵,就连向来对官军恨之入骨的柳千曲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相处这么久下来,柳千曲也深知陈永仁的脾性。莫说是在这种对方毫无斗志,只想逃命的情况下了。放在以前,就是刚刚擒住的官兵,哪怕对方还不服气的情况下,陈永仁都会好心劝降,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他们展开毫无人道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