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本事越大,脾气也就越大。
陈永仁牵着矮驴,忍受着路上众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将这年轻人带回了军营。
待走到主帐前面时,发现柳千曲已经将杨旭、宇文石等人都召集了过来。
诸人见到陈永仁竟然屈尊去为人牵驴执镫,更是讶异无比。
陈永仁直接无视掉他们的目光,转身对那驴背上的年轻人抱拳道:“先生,已经到主帐了。”
“哎呀,你这地方……也实在太简陋了。”那年轻人像是没有听到陈永仁的提醒一般,左右观看着军营内景,故作叹息地说道:“地方穷就算了,这军营也不像个样子。”
“好轻狂的小子。”因为知道陈永仁重视,所以柳千曲把所有重要的人都叫了过来,其中就包括了连城本来的主将马远达。
这马远达常年留在军旅中,脾气也比较直接。而且,那年轻人这么说,不等于是在扇他马远达的脸么。见此情况,马远达也忍不住,开口讥讽道:“你又是什么人,敢让陈公子为你执缰,你受得了么?!”
马远达本是连城守将,也属于正规出身的一城之将。能得到这个地位,又岂是泛泛之辈。
饶是如此,也仍是折服于陈永仁的个人魅力,甘心加入他的帐下,听其号令。
但见陈永仁今日居然摆出这等低姿态地去迎合一个年轻人,而且那人还这么不识好歹,言辞轻慢,不免动了几分气。
不光是马远达,就是帐中其他人,在见到此人时,也没有落下个什么好印象。
“既然有人愿意为了我这么做,我又为何不能受?”面对众人不善的目光,那年轻人仍是保持着一贯的傲慢,轻蔑地扫了一眼出来迎接的众人,最后将目光锁定在马远达的身上,再度冷笑着,不留情面地反讥道:“至于受不受得了,也轮不到你一个降将来为我担心。”
“你找死!!” 向敌人投降,就永远会受人诟病,无论在那个年代,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但降于陈永仁的麾下,马远达从未后悔。即便如此,马远达也极为忌讳他人提起。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一上来就给自己找不痛快,马远达牙齿咬得嘎吱作响,若不是有陈永仁他们在场,早就拔刀杀人了。
“好厉害的一张嘴!!”杨旭看得出来,马远达确实出动了杀意。但他也知道,这是陈永仁请回来的,更是何老板派遣来的,不能对他动粗。为了能让马远达消气,更是为了能杀杀他的锐气,杨旭主动走了出来,抱拳行礼道:“在下纵横学派,名士杨旭,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师承何派?”
“哦?”那年轻人并未直接回应杨旭的问题,反而是眼神轻佻地打量着杨旭,语气轻佻地反问道:“你便是纵横家的杨旭?早闻大名,不曾想竟落魄至此。不知阁下脸皮为何如此之厚,还有脸自称名士?!”
“陈公子何故自贱身份,屈尊对那小子这般好?!”先是羞辱了自己,又对杨旭言语攻击。暴脾气的马远达再也忍不住了,锵的一声,将长刀抽出,嚷嚷道:“就让我老马,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子。”
说着话,马远达就要冲上来,把那年轻人扯下驴背,却被杨旭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