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口便是如出谷黄莺一般的声音,倒是同这名字挺配的。
“沈姑娘?”
凤朝歌笑了笑,气场丝毫不多于她,“我姓凤,名朝歌,这事情倒不是姑娘船上船夫的错,只是两边一时疏忽,没惊着姑娘就好。”
她今日虽然未着男装,可气度仍然不凡,举手投足间都有让人脸红心跳的气质。
沈柏凌的眼神却并未落在她的身上,那双娇滴滴的大眼睛,在齐衡出现的一瞬便黏在了他的身上。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我不过是我们家姑娘的随从罢了,可担不起姑娘这样的称呼。
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祁贤便是了。”
齐衡稍稍站立于凤朝歌的身后,主仆的关系一目了然。
“只是随从啊?”
她的眼神终于从齐衡的身上收了回来,对凤朝歌的态度也热络了几分,“不知道凤姑娘是哪里人,竟然连随从都长得如此俊秀。”
俊秀?
凤朝歌差一点都没有憋住自己的笑,想要当场大笑出声。
她回过头,含着笑瞥了齐衡一眼,“我们是从京城来的,来此地想寻求些商机,顺便来此游玩几日。
他与我从小一起长大,虽说是随从,倒也算得上是亲兄妹了。”
不过她可是知道齐衡有多小肚鸡肠的,他此时碍于自己想要扮演的身份不好发泄,回去之后肯定还是要找她的麻烦的。
她还是暂且给他留几分薄面罢了。
“原来如此,今日既然姑娘同我遇上了,那便是有缘。
我家也是在扬州这边做点小生意的,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倒是可以请姑娘喝两杯茶。”
凤朝歌原本还以为这位沈姑娘只不过是个行为奢侈的富家女,没想到她对经商一道倒是颇有自己的见地。
和她一路说下来,凤朝歌倒是把这一块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
“我们在湖上遇见的那位沈姑娘,身份可打听清楚了?”
回去以后,凤朝歌对那位沈姑娘还是好奇的很。
看她的穿着打扮还有谈吐,就知道她一定不是一般人。
“她是扬州首富沈千重的女儿。”
“沈千重?”
这个名字,她倒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她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势力都在京城,对江南这一块的了解确实不算多。
再说了江南这边向来是富庶之地,有钱人多了去了。
“这沈家,沈千重一共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只可惜,他那三个儿子都不争气,每天都只会大手大脚的花钱,他就只能把希望寄予在自己的小女儿身上了。”
齐衡拿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淡雅的香味从口腔瞬间蔓延到了全身。
至于这沈千重,年轻时候倒是这江南一地的传奇人物。
他是当地白手起家的第一人,一路从一个卖豆腐的穷小子将家业做到了如今的地步。
只可惜,他的发妻在他生意刚刚有起色的时候便病逝了,如今三个儿子都是原配所生,只有这个小女儿是现在这一任妻子生的。
这其中,当真是有很多耐人寻味的地方了。
“你该不会是看人家有钱才故意撞上去的吧?”
凤朝歌冲他眨眨眼,今日之事确实是太过蹊跷了,就算这湖上的有钱人再多,他们也不至于一撞就能撞上其中一个吧?
况且上船以后,沈柏凌对齐衡的意思简直是昭然若揭。
要说她没有别的心思,怎么可能?
“我看你不是对她挺感兴趣的嘛,你要是能与她相谈甚欢,说不定也能得到一笔银子,在这里开两个铺子倒也不是不可能。”
齐衡冲她笑笑,显然是将她刚才用来打趣她的话又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我饿了,”凤朝歌千娇百媚地朝他翻了个白眼,指了指桌上的瓜果盘,“我要吃那个。”
出去了才不过半天,她倒是已经指使齐衡指使得相当顺手了。
不过也是,齐衡明明生来就是皇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她面前这么没有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