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以后,外面已经是正午。
凤朝歌走出去,望着远处的山脉幽幽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齐衡已经将审问何靖的事情扔给了小六,自己再一次做了甩手掌柜。
“没什么,”她并没有将心里惆怅的事情说出来,“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地方了,何家倒了,这里势必也要变成一块废墟了吧?”
昨天晚上在这里呆的还挺舒服的,她倒是还想过,以后等自己在京城的铺子赚够了钱,来这里开一家这样的山庄倒是不错。
“谁说的,这地方,以后就是你的了。
还有那边的一片茶山,你不是想要做茶叶生意么,正好,这些东西上缴了朝廷也无用,我就自作主张留下来了。”
“殿下,您这叫中饱私囊吧?”
凤朝歌倒是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时不时会塞一些东西给她的作风,并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
“私囊?
至少现在还不是吧?”
齐衡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凤姑娘又不是我的人,难道不是么?”
“殿下倒是惯会开玩笑,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
她隐隐有种预感,这个话题要是再继续下去,肯定又会牵扯到那天在船上发生的事情。
她还是暂时避避风头的好。
......
回到京城以后,凤朝歌并不知道京城里陆家是何种情况。
齐衡让人压住了消息,关于何家被满门处置的消息,一直到他们回了京城的第二日才姗姗来迟。
“什么?”
陆老夫人瞪大眼睛看向传信的人,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模样。
到了她这个年纪,倒是不在意血肉亲情这一类的东西了,要在意,肯定也是更为在意自己待了这么多年的陆家。
可问题是,她前几日刚刚给了何家一大笔银子,让他们去塞外购些上好的马匹回来。
“那何家的几处私产呢?”
“回老夫人的话,都被那林大人带着人给抄了!”
“这林宣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她用力一拍桌子,手上的碧玉扳指磕在了桌上,瞬间断裂成了两半。
原本在这个林宣上任之初,她便已经让何家派人过去接触过他,谁知道这人非但一点情都不领,做事甚至还如此嚣张!
“老夫人,这件事,用不用先告知侯爷一声?”
这一次陆家在这里亏了这么大的一笔银子,少不得要从别的地方挪用些补上,这样一来,账面上定然是要有些不清不楚的地方了。
“不用,这件事情,暂时不用同他说,以后也永远不必要再提起了。”
这两年,何家在暗地里帮忙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如果再追究下去,这些势必都会被连皮带骨地翻出来。
到时候,他们陆家可就真的和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脱不了干系了。
再说了,她也不敢冒这个险,白白地给陆家的敌对势力递个把柄过去。
……
“红秀,你帮我把这几份药方都收好,等明日了给殿下送过去。”
凤朝歌回到京城以后,当自己连续关在房里关了好几日,最终才拿了几张薄薄的药方出来。
这些都是和齐衡的寒毒有关的,方子上的东西能帮他暂时压抑着寒毒,至少短期之内是不会发作的。
“是,那我明日让人给殿下送过去。”
红秀并没有问那上面的方子到底是用来治疗什么的,只是小心翼翼的将其收好。
“这些东西,你务必要亲自送过去,”凤朝歌的严肃却超出了她的想象,“还有,送过去的时候除了殿下之外,不能被其他任何人看见,知道吗?”
她如此郑重的叮嘱倒是让红秀有些迷茫,可她并没有多问,只是按照她的吩咐亲自送去了王府。
“她除了给你这几张方子,还有没有说过其他的?”
久病成医,不用红秀说,齐衡都清楚这几张方子是关于什么的。
他在意的是,凤朝歌为何要突然给他这个?
“没有了,”红秀懵懂无知地摇摇头,“姑娘只是说了让我把这东西交给殿下,其他的,倒是什么都没有说了。”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