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门口的那些人到底是何来历了吗？
到底是陛下派过来的，还是……”
齐衡虽然没有派了人过来明目张胆的在陆府门口守着，可暗地里还是调了些精兵布置在陆府四周，就连飞过的一只鸟儿都不能幸免。
陆子俊想要派人去向齐远求助，都如同石沉大海也不知道是暗地里被人给解决了，还是他已经被齐辉给放弃了。
“小的已经派人去同那些将领打听过了，他们说只是接到上头的命令，说最近有人要对侯爷您欲行不轨，所以才会特意前来保护您的安全。”
“保护？”
陆子俊愤愤地砸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桌子，满腔怒火总是无从发泄的。
说是保护，这两日陆家的人进出都要被盘问上好几遍，至于他，那些人根本就没打算让他出去。
陛下也下达了旨意，让让他这些时日都不必去上朝了。
再这样下去，待在府中只是死路一条。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我回书房去了，”他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告诉夫人，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要过来打扰我！”
木浅语遇上这种事情估计也只会哭哭啼啼，找她商议根本是无济于事。
这种时候，他倒是越发想念凤朝歌了。
她那般聪慧过人又体贴入微，纵使是想不出来的解决办法，也能在这种时候陪着他，让他不至于这般忧心。
“侯爷，您该做决定了。”
书房里面其实并不只有他一个人，那两个影子一直都等在里面。
这两日都是他们悄悄出去，带外面的消息进来给他的。
“决定？
什么决定？”
陆子俊恨恨的瞪了他们两个一眼，心中怒气翻涌着无从发泄，“你们倒是告诉我，我是去找陛下交代清楚这一切，还是干脆借着那点未成型的力量拼个鱼死网破？”
这一次齐衡掌握的东西，足以让他在朝堂之上失去所有的倚仗。
他恐怕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都很难说。
他们二人并没有因为陆子俊的态度而有丝毫不悦，反倒一起单膝跪在了地上。
“您知道的，只要您愿意，还是可以换得太子殿下的信任的。”
“你们是说……”他怔了一瞬，还是摇摇头，“不行，凤朝歌对我陆家还有大用，我不能这么做！”
上一次失信于齐辉，无非是因为他太过心软，才会让齐辉察觉到了不妥。
只要他这一次能狠下心来，往后又用心辅佐他，肯定还是能逃过这一劫的。
可他要是真的这么做，就会永远的失去凤朝歌了。
“侯爷，老夫人说过，现在不是您考虑儿女情长的时候！”
陆左缓缓起身，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如此坚毅的神情，“您若是不肯，那属下只好代行老夫人的命令了！”
“祖母她，说了什么？”
陆子俊张了张嘴，他就知道，祖母聪明了一世，临终之前肯定不会一点准备都没有。
她留给他的这两个人，既是给他的助力，同样也是暗地里设下的保险。
“老夫人说过，到了陆家真的生死攸关的那一天，您还是做不了决定，就让我们出手，先行杀了凤朝歌！”
他们陆家得不到凤朝歌身上潜藏的秘密，别人也别想得到！
这才是陆老夫人的真实意图！
“罢了，你们去做吧。”
他摆摆手，纵然陆老夫人已经去世，他发觉自己仍然生活在她的阴影之下，到现在都不敢对她做下的决策有所反驳。
更何况，陆家现在的确已经到了分崩离析的时候，他更不敢因为一己之私心葬送全族人的性命。
“等一下，还是先把她从齐衡身边带来，至少也要从她身上挖出祖母要的秘密再说。”
“侯爷……”
陆左还想劝阻两句，一旁的兄弟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两人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退了出去。
他们二人出去以后，陆子俊颓然靠在椅背上，一时之间竟然觉得有些荒谬。
如果，他之前能一心一意对凤朝歌，是不是现如今就不会这样了？